蕭可自己先咬了一口,又把那物遞到方文淵嘴邊,笑著說:“蕭泠說它叫香蕉,俗稱金手指,是南疆那邊的特產,不僅味道極好,吃了還有益身體,對你和胎兒都好。”
方文淵咬了一口,隻覺得嘴頰生香,甜膩可口,不一會兒就把把一根都吃完了。她舔了舔嘴唇,高興地去拿第二個:“還是蕭泠上道,有好吃的也不忘記我。”
蕭可把那香蕉往旁邊一放,搖頭說:“不行,一次隻能吃一個,蕭泠在信中說了,多吃會導致氣滯、腹瀉。”說著,便拿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方文淵。
方文淵看了半天,這才悻悻地收了手。一旁有人看的發呆了,不由得囁嚅著上前道:“給皇嫂請安。”
方文淵定睛一瞧,正是蕭靖,不由得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蕭靖愕然,撓撓頭說:“我,我原本來探望陛下,然後陛下就帶我到這裏來了。”
蕭可哼了一聲:“探望朕?難道不是興師問罪來了嗎?說什麼方文淵是忠臣良將,朕務必不能聽信他人讒言,說什麼不能讓方文淵寄情山水,而應共襄國事。”
蕭靖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爭辯說:“坊間都傳言方大哥失寵於陛下,我隻不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坊間流言也可信?我看你是太閑了,過幾天到兵部去當個差,好好磨練一下。”蕭可瞥了方文淵一眼,仿佛在說:看,你給我惹來的好事。
方文淵厚著臉皮往他身旁蹭了蹭,腆著臉說:“陛下真是聖明,蕭靖文武雙全,年歲漸長,是該要去好好曆練一番。”
說著,長樂殿的宮女們搬來了小榻和茶幾,擺上了瓜果、茶點,方文淵頓時精神一振,招呼著說:“來來來,快坐下,蕭靖,和我說說你去外祖家都有什麼新鮮事,給我……哦,不是,給你方大哥帶了什麼好東西來了?”
蕭靖愣愣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心裏湧上來一種錯覺,好像和眼前這個眉飛色舞的女子已經相識好久,熟稔無比。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道:“皇嫂,你和方大哥好像……”
方文淵衝著他擠擠眼:“那當然,我們是孿生兄妹,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蕭靖在宮裏留了一個多時辰,談天說地,舞文弄劍,甚至為她露了一手在外祖家新學到的捕魚的本事,在禦花園的池子裏捉了條鯉魚,挖了幾個蓮藕,逗得方文淵大笑開懷。臨走時方文淵戀戀不舍地看著他說:“蕭靖,你常來宮裏玩。”
蕭靖的腦中紛亂無比,不時掠過蕭泠時常若有所思的臉,不時想起方文淵那詭異的行蹤,心裏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夜色初上,長樂殿裏終於隻剩下了兩個人,方文淵靜靜地倚靠在蕭可懷裏,享受著這靜謐的一刻,而蕭可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憧憬地說:“不知道裏麵是個小文淵還是小文荇。”
方文淵斬釘截鐵地說:“一定是個小文荇,我有預感,出來就要打她的小屁股,折騰得我好慘。”
“我怎麼覺得好像是個小文淵。”蕭可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很久,“等他出來了我要好好讚揚他,總算讓他母後消停了下來,可以每天陪著我了。”
方文淵不由得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忽然眼睛一亮:“這樣吧,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誰猜對就算誰贏。”
蕭可頓時來了興頭:“好,那先得說好彩頭是什麼?”
方文淵眼珠一轉,掩著嘴哧哧地笑了:“誰贏了就讓誰予取予求一天,一定要言聽計從,不得違抗。”
蕭可也嗬嗬笑了,他心裏有七八成的把握,太醫院的人早就稟告過他了。“好,我們擊掌為誓!”
隨著“啪啪啪”的擊掌聲,兩個人相視一笑,或者,是小文淵還是小文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隻是兩個人相攜前行中無時不在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