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笙兒的味道……

他怎麼會忘記呢,怎麼會在剛開始,竟迷糊的以為,那隻是夜風送來的花香?

這分明就是,記憶中,隻要笙兒一動|情,一使壞,便整夜整夜癡纏著自己,不分白天黑夜,不停索要時散發出來的,叫他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的誘人氣味。

赤的夜,紅的月。

騎在自己身上少女的雙眸裏,也燒成一片赤紅。

沈仕被常笙牢牢按在地上,斂著眸不敢看她,不自覺撫上自己眼角的右手,被少女一把捉住,輕輕握在掌間,“怎麼的,難道還怕我發現?這紅玉般的眸色,我可是喜歡得緊!”

她說道,她輕笑,定定朝沈仕看去,複又指指自己眼眸,隨即嬉笑一彎,問他:“你看,可是和我的,一模一樣?可好看?”

他任由身上的少女邊是輕佻,邊是調戲的說著,也不開口答話。

他豈會不知道,自己隻要被麵前這人催發動情,原本普通的灰色眼眸,就會變得赤紅——唯獨因為在笙兒的化形之夜,他們交換了彼此珍留數百年的寶貴真元,他的眸色這才變得像她那般赤紅,在族裏,更是獨一無二的高貴象征。

少女牽起他的手,拿到鼻端下細細嗅過,嗑上眼瞼,明顯在享受他身上特有的清洌芬芳。

涼涼的挺翹鼻尖順著男子蔥白玉指,一寸一寸的摩挲、輕嗅,留下一串冰涼柔軟的觸感,舒服得讓他差點忍不住含破喟歎,流溢出口。

起先少女僅僅隻是嗅聞,漸漸地,溫潤飽滿的唇瓣代替了小巧鼻尖,柔柔觸著沈仕指尖的皮膚,靈巧地將指腹緊緊抿在唇間壓弄。

除了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沈仕已經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在少女沉默得駭人的蠱惑當中,一陣足以引起他全身輕顛的酥麻陡然間傳來,讓他同樣變紅了的妖瞳一縮,才看清——

常笙神情流轉,妙眸半闔,明明是同一副麵容,顧盼之間,眉眼卻生出與平日裏截然不同的嫵媚,隻見她不緊不慢,緩緩啟唇,張開小嘴……

他逃不開的,他逃不掉的。

即便對著的是這個沒有記憶,沒有過往,並不記得他是誰,自己是誰的笙兒,單憑她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妖仙之力,他縱是想逃,也沒有那個本事,更勿要說,麵前少女的一切,早已深深印刻在他的骨肉血水當中。

他親口嚐過她的美好甘甜,怎能夠做到在這個時候,揮手割舍?

……(河蟹)

對於他的強忍,常笙倒沒有顯得不悅。

少女高高拉起他的右手,與他平躺的身體垂直,沈仕身著冰絲衣袍,闊大的廣袖順著他光滑盈亮的皮膚滑下,露出的手臂白皙修長,因著長年修煉,線條簡練緊繃,常笙看過,露出十分滿意的表情。

側了腦袋,嫣紅小嘴由他指尖一路向下,經過掌心來到手腕,唇瓣一經觸到那跳動慌亂的脈搏,又瞥一眼他強裝鎮定的冷臉,少女便狡黠的笑了起來。

不去點破他身體上已產生的變化,隻是每每用牙關輕輕一咯,他的身體就明顯繃得更緊一分,輪廓分明的額角被逼出了汗滴,隨著眉心刻意隱忍的緊蹙,由眉梢無力地滑落至耳際旁,最後淹沒在微潮的發綹之中。

幾次三番,見對方依然死挺著不肯買賬,常笙直起身子,裝作生氣的鼓起腮幫:

“是我還不夠美,還是不夠香?所以才誘惑不了你?你這人好生沒有情趣,如此花前月下的風流美事,都能被你做成這般。你倒是說說,為何不肯與我交|配?”

她哪裏知道,他並非是不願,卻委實是苦處多多,不能依了她。

常笙是依靠那幾人舍去的千年修行才在天罰之下得以重塑肉身,新生的肉胎仍乃完璧,沒人碰過的身子若貿然經曆過猛的情事刺激,不知道會不會又引得封印動搖——這樣的險,沈仕哪裏敢去冒。

“你看…你明明都已經——”常笙自顧自說著,不滿意的厥起嘴,手下一把揪過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湊到他麵前,強迫男子直視,“你看——你的尾巴都出來了!既然明明已經動了情,便就不要再強忍了罷,我雖是極難受的,可你又能好過到哪裏去呢?如此…幹脆就依了我,好嗎。”

一直以來,獸尾都是族裏雄妖最為敏|感的部分,修成人形的族人,不至動情,不會顯露。

當下叫常笙又是緊抓又是把玩,沈仕剛才還僵直得身體,過電般抽搐了幾下,突然無力的軟化下來。

他沒了主意,沒了辦法……

沈仕難捱的緊閉著眼,隻佯裝什麼都沒看見,昂起頭,喉結便在修長的頸項上不住滑動,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咽聲音。

……(河蟹)

看到沈仕回看自己,常笙誤以為對方首肯了她的盛情邀請,一下子心花怒放起來!

眼睛笑成一個月牙兒彎彎,咬了咬紅唇,吐著舌頭,“論起尾巴,也不是隻有哥哥有。看仔細了,我也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