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話別離(1 / 3)

090話別離

一番雲收雨散後,精力早已透支的承恩沉沉睡了過去,甚至無需常笙額外拂他睡穴來掩飾之後的行動。

輕輕吻過他潮濕的發鬢,一顆心仿若浸在春泉中融化了似的甜蜜,緊貼的二人濕得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壓著的那具微燙身子此刻早已柔軟得不像話,即使主人失了意識,卻偶爾還會本能的顛動,時而輕輕搖擺腰肢迎合,鼻子裏不斷哼哼出酥麻常笙半邊身的嬌吟,美人眼角掛淚,朱唇微腫,明豔得不可方物。

勾起唇角,情不自禁抱著他吻了又吻,像羽毛一般輕輕落到承恩麵上,怕動作過大而驚擾到他,慢慢從身下褪出的動作花了不少功夫,承恩的玉鳥此刻已經疲軟,乖巧的憩在常笙體內暈暈欲睡,貪婪的汲取著屬於女子特有的馨香和溫度。

甫一退出,二人分離,沒了他的刻意阻擋,即刻自雙腿間湧出大量溫熱情液,順腿根彌漫而下,也滴落到承恩雙腿間,全是他方才紅著眼嬌氣的說著非要留在自己身體裏不可的東西。

大抵由於離了溫暖如絲絨般的包裹,承恩不由打了個冷顫,緊閉的眼睫開始不安分顫動,似乎作勢要醒,常笙不敢再動,趕緊趴回身去溫暖他,在承恩耳旁急急又親又吻,低低啞啞的安撫,“乖了,乖了,繼續睡……好乖……”

未想到這一通毫無章法可言的亂哄居然很是奏效,過不多久身下累極了的承恩再次放鬆了意識,呼吸漸漸平穩起來。

呼——常笙這才安心的呼出一口抑鬱了多時的悶氣,不禁覺得神清氣爽。

古來自有顛鸞倒鳳、采陽補陰之說,誠不欺人,她現下感覺自己像是一口氣拍下十顆大補丸那麼有勁頭,頭腦清醒,身體舒暢,在床上賴了那麼多日的懶骨鈍筋,全都活動了開。

承恩親自服侍,真是比什麼鬆骨按摩都有效。

憶起方才,不由覺得自己玩得有點過了火,故意壞心折騰憋了那麼久的他,也不知明日過後承恩會不會記仇……

磨磨蹭蹭下床,就著先前承恩放在暖爐上的溫水替他擦拭了一番,粗略收拾後,常笙摸到桌前,未點亮油燈,隻手探到木桌下鼓搗片刻,抽出夾縫裏的物什,拄著拐杖推門而出。

承恩與常笙住的房同四兒阿月的,隔著用食的堂屋,分在這間土屋的一頭一尾。

即便隔得不近,這泥巴糊的土坯房子的保密性絕對讓人憂心,所以這一整夜裏,阿月及早點了四兒睡穴,而後一人躲在被子裏緊捂耳朵,聽屋子那端悶哼嬌吟此起彼伏,心中滋味萬千。

她那俏郎君曾說,“阿月姑娘一身好本事,相信日後定能尋得佳郎。”

好本事不好本事的,暫且不論了,如今自己就是連……都說不得,可如何是好啊。

將將這麼想著,似乎有輕輕微微的敲門聲鑽入耳孔,腦袋敏感的從被卷裏鑽出,微微抬頭看向窗外。

依稀還是四更天,屋外沒有一絲多餘的光線,幾乎該是尋常人睡得最熟的時候,承恩怎麼沒睡?找到自己又是所為何事?

阿月不由鬆開了緊捂在耳上的爪子,聽那敲門聲緩緩慢慢,節奏清晰且動靜微小,似乎是篤信了自己徹夜未眠,一定聽得到他這般小動靜似的。

正遲疑是不是該繼續裝睡,卻有聲輕微的叫喚,從門縫溜進來,

“阿月開門,是我。”

阿月條件反射般兀的跳起,來不及穿衣就踩上了高底靴,急急衝到門前解開門閥。

木門“吱呀”一聲晃開,門外站著的是個女子。

一頭長發因嚴重打結加營養不良,被承恩狠心一刀割下大半,餘下黑亮健康的青絲剛到肩胛,被柔順的攏到頸一側,用白綢帶鬆散束起,天青色的長袍下露出暗灰棉衫領子,來人一臉自在,左胳膊下拄著木拐,看是已久候半晌了。

阿月實在沒想到會是常笙本人!

對上阿月有些疑惑的目光,常笙十分坦誠的將懷裏的物件送到她手上,“這個,明日幫我送去都城好嗎?雖然不定找得到,但是你辦事起來,我總歸放心的。”

默默接過那信箋,阿月不禁皺起眉頭,話甫一出口就怪聲怪氣,仿佛變回以前一天不訓常笙幾句就不舒坦的怪脾氣姑娘。

“大半夜的你來找我就是……唔嗚嗚。”

常笙一手捂上她的嘴,眯起眼噓聲,“輕聲些!都在睡覺呢,你是非要吵醒誰不可啊。”

阿月不悅的扭過頭去,掙開她捂著自己唇角的手,有事情找我時,怎麼不怕打攪我休息?

雖然不快,但終歸抵不過她繞在自己身上略帶溫度的視線,想著那句什麼自己辦事她總歸放心,心中像是喝了蜜的甜,磨著牙矛盾了半天,還是投了降,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一早就去,行了吧!沒見過你這麼會使喚人的,別人都是心肝寶貝,用起我來就可勁兒的使!”

常笙忍不住順手推舟,笑問,“要不阿月也來當我的心肝寶貝?”

“你!……”一句話哽在喉嚨,憋得進氣多,出氣少。

盡管房門口漆黑一片,依舊生怕叫那女子看見自己雙頰火燒。

阿月垂下腦袋掩飾,不妨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頸子,在常笙微眯的眼前散著玉潤光華。

沉默半晌,阿月咬著唇問,“你要走了……是麼?”

常笙先前就站了半晌,金雞獨立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她不答,倚著木拐單腳挪去桌前,拉開椅子先行坐下,安然自得得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