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書信(1 / 2)

“憂慧前輩,我常聽家師在眾弟子麵前說起您,想當您可是淩宇門中勇猛第一人呐,今日一見果然還是寶刀未老猶有當年風采,晚輩心中早已是敬服不已啊。hTtp://wwW.zK288.coM”中年人恭維的說道,顯然是曆世許久,頗為在行人情世故之事。

憂慧道人本是極好麵子之人,忽的聞此一言,登時笑逐顏開,那原本額上深深的皺紋此刻愈是深刻,似能夾死一隻蒼蠅一般,逐而笑道。

“鵬丁那老東西也真是的,在小輩麵前說這些,不過,我當年確實在江湖也是有些威名的。想想好像也有幾十年沒見老老東西了,他現在怎麼樣了?死了沒?”

中年人稍稍滯了一下,臉上陰雲一閃而過,瞬即又笑道。

“承蒙前輩惦記,家師身體一向安好,今日還特命弟子送來書信一份,以示惦念。”說罷,他伸手入懷,緩緩的掏出了一個暗黃色的信封,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憂慧道人一直笑嗬嗬的,低頭看了那信封一眼,一邊自兀的嘟囔著“老東西還和我來這套。”一邊伸手接了過來。也不避諱中年人,沿著信封邊緣輕輕撕開,凝神細讀起來。

中年人也隻是靜靜侯在一旁,很是耐心等待的樣子。

忽然,憂慧道人臉色一變,那發黃枯瘦的手死死的捏著信紙,發出“哢哢”的聲響。

信中內容中年人是不得而知的,但他見憂慧如此激動神色,心中暗感不妙,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卻之中都沒有移動半步。

“一路上,你可被人發現?”憂慧道人突然出聲,冷冷的說道。

中年人一驚,急道。

“弟子行事小心,除家師外無人知曉此事。”

憂慧道人抬眼看了看他,點頭長嗯了一聲。忽的手掌一握,便將那信紙死死握住,運起精純玄力。卻見他那枯瘦手背青筋蹦起,骨骼顯露,片刻之後已有一堆黑色灰燼從他的手心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

見此,中年人又是大吃一驚,臉色微微發了些白,心中暗付:這信中必是記著絕密之事,不然以憂慧道人的性格絕不會將此信焚毀,莫不成,他,他還要殺人滅口?

想到此處,中年人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負手在後暗暗掐了個指訣。

而此時,憂慧道人平穩已是恢複了往日淡漠神情,輕撫著胡須,顯然沒有發現中年人已對他起了戒備之心,冷冷道。

“你先回去吧,告訴金鵬丁,三日後我會給他個回複的。”說罷,他從圈椅上緩緩的站起身,大步的走回到內堂。

中年人呆立著,似是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那暗暗掐著指訣的手也是一直緊繃著不曾鬆動半分。良久,他才有些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環看了四周一圈,見四下無人,上前幾步從袖口慢慢掏出一塊白布,平放在地,隨即一掌揮出。

掌力呼呼的送到了地麵,卷起一陣掌風,卻是將那灰燼也連帶起來,而後又盡數落到白布之上。他小心翼翼的將那白布包好,放入懷中,稍感安心悻悻的離開了。

而他離開後不久,木窗的下方卻緩緩的探出一頭,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他向堂內翹首望了望,見地麵已是幹淨如初,似有些無奈的癟了癟嘴,隨即輕搖其頭,消失在不遠處。

山頂蜿蜒的小路上卻多出了一位低頭沉思的少年。他輕輕皺著眉頭,顯然是在困惑著什麼事情。柔柔的陽光印照下來,打亮了他的臉畔,這不是莫子繁,又會是何人?

莫子繁很明白中年人的來曆,可他越是明白,心中就越是疑惑。齊風劍派素來與淩宇門對敵,而那個叫金鵬丁的人書信給憂慧道人又會寫些什麼內容,才讓憂慧有那般神色。

他越想越是頭大,心中也似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竟是有些要窒息的感覺。他使勁的搖了搖頭,令自己的思緒不在糾結這些繁瑣的問題。

他明白,許多事情即便是自己參與其中,也隻有眼睜睜看著它慢慢發展,卻無力改變什麼。就像那位中年人所說,以莫子繁現在的年齡和修為,還不足以對任何人構成威脅,甚至可是說是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