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法醫一愣,隨後回了一句:“不麻煩,不麻煩。”
劉強又對正在玩手機的蘋果臉美女法醫說道:“美女,唱個歌給哥送行好不好?”
“神經病!”女法醫白了劉強一眼。
劉強嬉皮笑臉的說道:“你不唱我唱,五月的《緣分》怎麼樣?”
此時,一個高個子法警發出了執行號令:“預備,執行!”閉目養神的老法警睜開雙眼,按了一下注射泵上的注射鍵。
劉強知道自己的最後時刻到了,之前偽裝的堅強和不在意此刻全部瓦解,徒勞的掙紮著,嘶吼著:“這狗娘養的世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執行車內,隨著注射泵裏藥物的減少,電腦顯示屏上的腦電波曲線開始從有規律的波動變成無規律的波動,劉強慢慢聲音慢慢變小,漸漸進入了睡眠狀態。
就在劉強即將完全喪失意識的瞬間,一道細微而又清晰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祖宗明訓,殺不過百,劉強,你是我殺的第九十九個,殺了你之後,我就要歸隱了,我念你是個孝子,破例給你個機會去完成未了之事。不過四十九天之後,你得到桃花山聽風軒來找我,我好為你超度,不然你就會成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劉強聽出了是那個叫武琦的老法警的聲音,不由大喜,強睜開雙眼,“謝謝武警官。”
武琦滿臉聲音寒冷如冰:“你聽清楚我將要說的每一句話,照我所說的辦。”
劉強點點頭。
“信民劉強,閉眼埋頭!”
劉強馬上閉上雙眼。
“家鄉所在,默念成咒!”
“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
“未了之事,盡快補救。”
“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
“七七四九,與我聚首。”
“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清安鎮官壩村劉家老宅……”
“我叫你走你就走,一走你就莫回頭!”武琦提起劉強往空中一拋,一聲暴喝:“走!”
車廂裏發生的超越常理之事,其他人自然看不見。對於武琦嘴裏喋喋不休的嘟噥著什麼,大家也沒在意,因為武琦平常就有些神神叨叨的。
就在電腦屏幕裏劉強的腦電波即將變成幾條平行直線的那一刹那,從劉強的眉心處的天穀穴射出一道平常人看不見的白光,白光在車廂裏轉了一圈後飄出了車廂,而這時候劉強的腦電波完全變成了幾條平行直線。
最終,劉強的腦電波完全變成了幾條平行直線。
腦電波的前後變化被清晰地打印在紙上,這將作為死刑報告的主要內容。
最後,胖子法醫根據心跳、呼吸等確認罪犯劉強已經死亡。
車隊一到東臨市殯儀館後,劉強的屍體就被抬出執行車用屍袋裝好,放到傳送帶上,傳進焚屍爐火化。
劉強的三魂並沒有離開,他要送自己的肉體一程。他在虛空中注視著自己的肉體被火化的過程。
屍體被運入燃燒室外爐後,先是被鋼錠壓碎,內髒、肌肉、筋骨,還有頭發等等粘在一起,血糊糊的,慘不忍睹;接著被噴上柴油,最後由爐門傳進燃燒室。
點火之後,屍體像全羊一樣被燒烤著,首先燒掉的是毛發,還有瞬間即化的燒得吱吱作響的皮膚;緊接著,肌肉組織和內髒等軟體也跟著變成火團。
很快就骨頭露了出來,頭部尤其明顯,成了禿頭,眼睛在烈火中很快消失在眼眶中,隻留下黑黑的眼眶洞。
焚燒半個小時後,屍體徹底處於散架的形態。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燒得幾乎發紅的台子冒著濃厚的白煙,散發著一股肉和骨頭被燒焦的味道,從爐門退出。火化工往上麵噴了一些液體。冷卻後,台子上隻留下一些人形的骨灰和一些大腿骨、頭骨等大一點的骨頭,頭骨不再是人頭形狀,散成碎片了。
火化工像跟劉強有仇一樣,用錘子狠狠地把一些大骨頭敲碎,然後用掃帚把骨灰掃為一堆,用小鐵簸箕裝好,大約一半倒入一塑料袋中,其餘的都倒進了垃圾桶,然後還往裏麵吐了一口黃中帶黑的濃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