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往昔的緣分(1 / 3)

第一次見到尼祿,他才隻有6歲,真是小P孩一個呢。當然,這話我可不會當麵說出來,哪怕當時的尼祿再怎麼無理。

最初遇到的尼祿非常調皮,讓我頗為費神,因為我要隨時提防那個小P孩的偷襲。他總是在出人意外的地方對我發動火花,髒水,泥漿,甚至狗屎等攻擊;又或者設置一些一旦中招就能把人整的很慘的機關,比如說一些簡單的火焰魔法陷阱,直接能把人的眉毛胡子全燒掉。不過他竟然能布置魔法陷阱這點倒是令我頗感意外,問到管家才知道尼祿原來是跟隨某個煉金術士學習過的,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他被送回來了。一些原因啊,我想會讓煉金術士把貴族子弟直接退學的原因恐怕不多吧,當然這種話我說不出口,心裏有數就行了。

小孩子的陷阱,根本上不了台麵,我當然是從來沒中過招。不過有些招我就擋不住了,比如說箭術課上完之後,他有時會去找管家或者瑟雷侯爵也就是他父親告狀,說我上課怠工,什麼都不教給他。對於這種情況,我心裏實在是隻有無奈兩個字。還好管家和侯爵知道尼祿的手段,對我也是保持相信的,否則我還真是解釋不清,畢竟我可不會那種將過去畫麵重放的魔法。

一個正常像尼祿那麼大的孩子,應該是在某個學校裏學習才對。如果是貴族的話,就可能被直接送到某個老師家裏去跟隨學習,比如尼祿曾經就在某個煉金術士家,可惜被退回來了。大概是之後瑟雷侯爵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老師,於是就將尼祿在家關了半年,再然後,就聘請了我。侯爵個人的希望是我能一直教到尼祿成年,這對於不想再四處闖蕩的我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雖然尼祿比較麻煩,但是也算是鍛煉我的警惕心吧,如果被小孩子整到,那還真是丟了大臉了。

去瑟雷侯爵家當了兩個月的家教,從來沒有在小尼祿身上吃到一點虧,這讓小尼祿有些坐不住了。他於是問我:我明明是個遊俠,為什麼身形會那麼靈活?是不是所有的遊俠都是這樣。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也許我應該先教他劍術才對,因為尼祿看上去並不喜歡弓箭,倒是對劍非常感興趣。如果我所教他的,正是他所感興趣的劍,那麼他的惡作劇心態會不會收斂一點?於是從那天開始,我便開始正式教他劍術,而小尼祿果然也比以前老實多了。至少惡作劇的對象不再是我了。

我知道如果一開始就練體力及基本功的話,雖然是正常循序漸進的方法,卻是很容易讓人反感的。對於渴望已久的東西,沒人喜歡費半天功夫才得到,直接入手才是最高興的。這點對小孩子尤其如此,尼祿也是小孩子,所以我當時選擇的方式是一開始就讓他拿真正的開鋒劍。盡管其實是輕劍,但是對於一個6歲的孩子來說,連續超過1個小時拿著揮舞還是會覺得非常累。稍微相處一陣,就能很容易發現尼祿是個超沒耐心的小孩。教他練了幾天劍,他發現自己的實力似乎沒有什麼長進,於是便覺得練劍超沒趣,竟然曠課不來了。好在我就住在他家,他敢不來,我就去將他從房間裏拖來。有時候我找不著他,就去找管家幫忙,結果發現管家果然還是很了解尼祿,竟然一下子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把尼祿給拽來了。侯爵府那麼大,管家出手去逮尼祿就從來沒超過半個小時——我有一次迷路還迷了2個小時呢。

就是那樣,在諸多不順利的情況下,我愣是堅持教了尼祿1年的劍術。每次都製定出詳細課程計劃,每次都是毫無章法的教,弄到後來我幹脆就什麼準備也不做了,每次上課就是一身白板去,一身白板回,教材完全不帶。之所以老是不能按照計劃上課,我想隻能是我太軟腳了,手段硬不起來。尼祿老是用"累死了,沒力氣動不了了"做逃避借口,往地板上一躺就會睡著。我想嚴格要求,卻又下不了痛手揍他,對他大聲叱責則完全被他當耳邊風過濾了。有時候一條狗的吠聲都比我喊的有力,至少能讓他爬起來有所反應,這讓我無比鬱悶。假使我在維格拉麵前耍這性子,肯定會被一頓好揍……

不過,年終去首都塞戈勒後發生了點小插曲,按說不算什麼好事,結果卻反而讓尼祿對我尊敬起來,學習起來也變得格外賣力。於是我便不得不承認他是屬於欠揍型,激將法對他無比有效。

那是我第一次參與到人類貴族之間的慶典,以前隻是遠遠看著,而那次則自己也成了主角,感覺真是相當奇妙。瑟雷侯爵的領地雖然不大,但是似乎有著相當的人氣,他到了塞戈勒以後,三天兩頭的就有人來拜訪,其中不乏幾個公爵。因為瑟雷侯爵的緣故,我們這些隨行人員也受到相當的禮遇,至少我們沒有感到被冷落。尼祿當時已經年滿7歲,他還是那樣喜歡拉著府上的一個同齡小女孩到處亂跑,這讓負責保護他們的侍衛們頭痛不已。我會經常十分同情那些侍衛,因為他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失去尼祿的蹤跡,然後大概就會因為失職而被懲罰,對他們來說,全天候保鏢一職還真不好幹。

皇都慶典的前一天,尼祿和辛德蕾拉又失蹤了。當時我正坐在公館門前柱子上調試弓弦,不經意間注意到下麵急匆匆進出的侍衛們,那和以往的情況是一樣的,於是我便知道了尼祿又偷跑出去玩了。在皇都,尼祿偷跑的性質是和在西克斯城不同。西克斯畢竟是他父親的領地,瑟雷侯爵經常帶他巡視街區,所以尼祿至少是認識路的。而在皇都,基本上就沒幾個人認識他,而且他隻去過塞戈勒2次,不太可能認識那兒的路,所以一旦迷路就糟糕大了。侍衛們都急得如沒頭蒼蠅,隻得去街上進行刮地皮式搜索。而我就算不想管,可是畢竟是尼祿的老師,也有負責他安全的責任,因此我也隻得一齊參與到搜尋尼祿的隊伍裏。其實貴族的小孩跑到普通的居民堆裏是很好辨認的,光是看一身華麗的衣服就可以讓人毫不費力的認出來。因此我們描述著尼祿和辛德蕾拉的特征向市民們四處打聽,期望能獲得可靠的線索。按說塞戈勒的人們都見慣了大富大貴,畢竟居住在皇都的高層貴族為數不少,我們應該很難得到有效的線索的,慶幸的是尼祿當時是拉著辛德蕾拉一塊兒偷溜的。辛德蕾拉有著一頭淡藍色的頭發,這是非常罕見的發色,所以也不免給周圍的人較深的印象。這樣,我們就較為輕鬆的打聽到了尼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