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摯友(1 / 3)

我已經放棄了。

無論我用什麼方式,怎麼誘導,尼祿始終不肯說出為什麼會惱怒我。他也是非常的聰明,每次都能識破我語言上的詭計。這樣我也不敢再嚐試下去,生怕我們之間的關係壞到無可救藥。

這是我們出發前往魔法森林的第三天。在艾.海格利斯的幫助下,我們通過法師塔的傳送門很快抵達了距離魔法森林的城市,然後徒步前往隱藏在一大片原始森林中的魔法森林。對仙女龍我並不想趕盡殺絕,畢竟它們經常會成為森林精靈的盟友幫忙對付黑暗精靈,而且我曾經也與它們並肩戰鬥過。這樣的話,破魔箭就差不多成了主要攻擊力量,掩護尼祿進行突擊。早在城市裏,尼祿就換上了一身對抗沙蟲用的輕皮甲,那身沉重的騎士甲實在不適合與魔法生物打交道。至於劍則是騎士團的製式佩劍,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交上去。

我們兩人都不是法師,我雖然懂些魔法,卻不會用,因此我們隻能自己弄輛拖車拖著幹糧進森林。即使有現成的幹糧,我們也是能打獵就盡量打獵,畢竟誰知道會遇到什麼意外情況呢。森林裏樹木雖然沒精靈之樹托爾戈哈(Tolghar)高,但是因為密和藤蔓多的緣故,可見度低地超乎想象,有時候我甚至隻能看見樹和尼祿的輪廓,那對尼祿來說,應該是什麼都看不見了吧。在那些特別黑的地方,我會拿站在稍微開闊點的地方撥拉著弓弦,稍微等等尼祿。有時候會有奇怪的動物突然竄出來,然後就會被我們逮住,等到找到寬闊的地方做成燒烤,下肚。

原始森林出奇的大,魔法森林藏的也格外的深,走了三天,我仍未能覺察到魔力波動。如果不是已經確定這裏麵就有魔法森林,我們大概會以為那種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吧。這幾天裏,我驚訝的發現尼祿在騎士團成長了不是一截半點,至少他對劍術的掌握應該和我相差無幾了,一路遇到的刀鬼大部分都是他擺平的。隨著逐漸的深入,一些危險生物也出現在我們麵前,比如那些刀鬼,老是鬼鬼祟祟跟在我們後麵伺機偷襲。刀鬼是生活在原始森林的上古野獸,它們的曆史比我們精靈還要長,天生就是隱形狀態的它們還總是將自己隱藏在密不透風的樹影裏,如果沒有特別的感知力,遇上它們就是板上肉氈。我不知道尼祿到底有沒有感知到刀鬼,隻知道他有事沒事就往特別黑的樹蔭裏扔一片次元斬,砍的那些植物碎片蹦飛,還經常能將一些倒黴的刀鬼砍翻。其實他砍中刀鬼的概率隻有一成左右,隻是次元斬扔的頻繁,刀鬼又比較笨,老往陰影裏躲,於是他根本不需要感知就能幹掉那些野獸。尼祿畢竟也是魔力有限的,在他疲憊的時候便由我來警戒。我可不像尼祿那般亂發箭,隻是偶爾感覺到某片漆黑的樹叢裏有些異樣,便往那裏發一隻急凍箭,然後就看見綠渣四濺,被凍成冰雕的像玻璃一樣的東西倒在那裏。隻是我的效率並不高,經常有漏網之魚,記得最危險的一次是兩隻刀鬼同時襲向我和尼祿。那時走在前麵的我發現因為太黑尼祿沒跟上,便撥弄著弓弦等他,突然感覺到一鼓尖銳的魔力流向我,下意識就用弓迎上去擋。離我十幾步遠的尼祿則就地一滾躲過野獸的劈砍,發出次元斬砍殺了我頭上那隻,然後猛的回頭突刺,將襲擊他的那隻玻璃野獸做成串燒。“你真的曾是我老師嗎?”他指著地上一道深深的刀痕對我說,並甩著劍上的綠色血液。是啊,剛才如果不是他,也許我不死也會重傷呢,竟然想用木製的弓去格擋刀鬼的刃臂,即使是托爾戈哈的樹枝也擋不住那種怪力。

“你看,正因為我用弓嚐試才知道你原來並沒有完全敵視我啊。”我樂了,並對他開玩笑說。

“切,還真是不知死活。你以前就是這樣,明明劍術了得,非要拿把弓裝腔作勢。”

“喂,你這算什麼說法,我可是一心想要證明弓用的好其實是一點兒也不比劍差的啊。”

“是嗎,那你慢慢證明吧,一會兒麵對仙女龍你不要拖後腿就好。”

“仙女龍?咦!終於到了……嗎!”我詫異,然後隱隱約約感覺到來自我們行進方向的魔力波動,盡管時有時無,但我確實感覺到了。

之後我們向著魔力波動的來源方向大概走了三個小時,森林裏的光線漸漸亮了起來,刀鬼和其他的肉食動物們不見了蹤跡,反而是一些充滿靈性的草食動物多了起來。終於,利用樹上垂下的藤蔓蕩過一個池塘之後,透過樹縫我們看到了遠處散發著紫色光芒的魔法樹,這個世界的魔力來源——弗朗西斯。我們已經來到了魔法森林外緣。

我警慎的率先踏上長滿香薰草的土地,進入宛如魔力海洋的森林,卻發現後麵的尼祿三兩步跑到一顆四人才能合抱的弗朗西斯麵前,搜刮樹皮?

“天呐,這真的是弗朗西斯耶!我終於見到傳說中的樹了。”他異常興奮。

“我倒是以前就見過了,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這就是世界魔力的來源嗎,隻是這麼普通的樹啊。摸在上麵感覺渾身都變得有精神了。”他說著將臉也貼到了樹幹上,就像依偎在戀人懷裏一樣。

“那必然啊,弗朗西斯是不斷從元素界汲取魔力釋放到現世來的媒介,你靠在它身上,它當然也不會吝嗇那點魔力。”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個問題,“奇怪了,魔法百年以來並沒有看見魔法森林大量擴張啊。那些多餘的魔力哪兒來的?”

“多餘的魔力?你是說有隱藏的魔法森林嗎?”

“也許吧,應該是有隱藏的魔法森林,說不定是在地底下?不過還是有些不對啊。”我也隻是瞎猜而已,並分析著原因:“世界上的魔力和元素之所以能保持平衡,在於生物們不斷使用魔法,產生元素質,弗朗西斯則不斷將元素質送去元素界,從那邊換來魔法力量。如果魔力消耗量減少,弗朗西斯得不到足夠的元素質就會進入半休眠狀態;而如果魔力消耗量增加,弗朗西斯則會結出果實,讓仙女龍們帶著果實去各地傳播種子。不過從實際情況來看,任何資料都沒有提到新的魔法森林出現,這樣的話根本不能解釋世界上多出來的魔力。想想這百年裏憑空多出來的山,逐漸炎熱的天氣,惡劣異常的氣候,越來越多的魔法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