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晚上吃飯的時候,珊菲兒公主就有這個感覺了,可是就是沒發現她左手腕上那條藍水晶手鏈長腳跑了。她跑去問他父親:
“父親,你看看我有什麼不同呢?”
“咦,哎呀,你牙上粘了片菜葉……”
於是珊菲兒還是沒能覺察到自己到底丟了什麼,隻得抱著滿腦子的問號用光了這天剩下的時間。她想著也許明天一早起來,腦子裏的問號說不定就變成句號或是歎號了。
不過真相來得意外得快,在她睡覺之前就被揪出來了。晚上洗澡的時候,珊菲兒看到自己空空的左手腕才反應過來,那條她母親在珊菲兒成年禮上送的藍水晶手鏈成了過去式。那是一條很漂亮的手鏈,是母親從外婆那裏得來的,前年她又將其送給了珊菲兒。而現在,珊菲兒竟然把手鏈給弄丟了。
“不會吧…這到底是怎麼會丟的?”珊菲兒十分不解,她坐在浴缸裏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是在平時,泡澡對珊菲來說也是一種消遣,一洗就是一個小時。在這銀骸堡裏並沒有浴池,她隻能將就著躺浴缸,本來就有些不滿的情況下,現在又失去了重要的東西,讓珊菲兒沒法再安心的慢慢泡澡。她稍微洗洗便結束了浴缸之旅跑去問他的父親。
晚上的公爵總會在自己房間裏看書,即使在銀骸堡也不例外。當珊菲爾去到她父親房間時,這位戴雷特公國的領主大人正在看從矮人那裏借來的一本厚厚的書。見到女兒進來,他好奇的暫時放下書,問女兒發生了什麼事。做為父親,他對女兒的直覺相當犀利。
“怎麼了?撅著嘴。”
“你看!”珊菲兒將左手袖子一撈,伸給父親看。
“喔,細皮嫩肉的,像你母親年輕時一樣呢。”
“父親~你沒發現母親給我的手鏈沒了嘛!”
“呃…我還以為你取下來沒戴呢。一條手鏈而已,回去再找你母親要去。她那麼多首飾,不會缺這一兩條的。”
身為一個丈夫,竟然不知道妻子的傳家寶,不得不說麥考利.陸奧有些失敗。他那番話一說,馬上被女兒充滿鄙夷的眼神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父親,你掛在臥室牆上的那把水晶劍要是丟了,你敢再找爺爺要一把嗎?”
“啊…哈……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手鏈是什麼時候丟的啊,這個你自己該最清楚吧。”
麥考利從來都不知道女兒的那條藍寶石手鏈竟有那麼大來頭,他一直都以為那是妻子隨便送的首飾,因為如果他是他妻子的話,他就會隨便找條首飾送出去了。不過理解了那條手鏈對女兒的意義,他也沒法無視了。
“我們會在這兒呆上一周再走。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或者什麼地方最有可能丟掉,明天讓萊昂哈特陪你去找吧。”
“嗯…知道了。”
的確,自己弄丟的東西,沒人比自己更清楚了。於是珊菲兒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思索手鏈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見的,以及最有可能掉在什麼地方。
第二天,珊菲兒早早的就起來了,雖然她以前在學院裏就養成了不睡懶覺的習慣,但這次是起的更早。除了珊菲兒,矮人廚師們也是起來最早的一批人之一,不過這會兒,他們都還在為早飯做準備,所以珊菲兒隻能餓著肚子溜到房頂上繼續想昨天因為睡著而中斷的問題。
外麵的天空還隻是微亮,因此並沒有陽光從天井裏照下來。不過矮人們既然住在山裏,自然也不會甘心徹底落入黑暗的懷抱。在天頂上,大量的照明符文被鑲進岩石中,在“人工太陽”還未發光的時候它們就如同星星般讓整個銀骸堡亮晶晶的,亮度雖不及“人工太陽”,卻也足夠讓人們找到地上掉落的金幣。
本來珊菲兒大概是想不起來手鏈去向的了,不過當“人工太陽”的光越來越亮時,她無意之中瞥到自己的左手腕上竟然有一道紅圈。那道紅圈非常淡,以至於晚上在燈光下根本就看不見。珊菲兒想起來了,她記得當時因為生氣,想用那個矮子自己的錘子砸他一下,結果沒想到那把秘銀錘那麼重害的自己差點跌倒。就是那個時候,自己的手好像被刮了一下的樣子。珊菲兒看看自己手上淡到幾乎沒有的紅印,越看越覺得那就是被手鏈扯出來的。自己的手鏈一定是掉到那個惡劣的矮子店裏了!
“可惡的死矮子,敢動我的手鏈我就燒了你的胡子!”珊菲兒越想越生氣,恨的牙癢癢。
吃完早飯,拉上父親身邊武藝最高的侍衛萊昂哈特,珊菲兒氣勢洶洶的衝向了死矮子克裏克的店。這趟過去,她不僅要拿回手鏈,還要稍微教訓一下那個不知所謂的矮子,讓他明白做人一定要懂禮貌。
當“人工太陽”的光芒照滅了符文燈的時候,銀骸堡的工匠們早就已經開工多時了。在有訂單的日子,克裏克總是沒法睡很久,因為他隻要一想到單子上還有任務沒完成,就會心裏不踏實而睡不安。所以,這些天他也是城裏起的最早的一批人之一。現在,他正一手用鉗子夾著模塊,一手有節奏地揮動著人類難以掌控的秘銀重錘。一錘錘鍛打之下,戰刀的刃片已經初具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