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這個兼職為家的小店,克裏克站在門口,宛若重生般的感覺占據心裏,他原本以為再也回不來這裏的了。
現在是剛過中午,早上沒吃飽的克裏克忽然注意到奧塞德店裏飄來的肉香,口水不由自主就出來了。
“真不痛快,得趕緊弄頓好吃的。”他想到。
不過他剛想走進店裏,卻聽見背後傳來鄰居那討厭的聲音:
“喲嘿,克裏克溜哪去弄了把錘子回來?那錘子顏色真怪,藍色的還金色的?”
克裏克雖然不想理他,但是既然提到了錘子,就不免讓克裏克高興起來。他回過頭將氪金重錘往地上一砸,地麵馬上裂開一塊。然後他衝著奧塞德大喊:
“哈哈,這錘子可不是弄來的,而是我鋼錘家的至寶啊。”說著,他將右手的秘銀錘往氪金錘上一敲,發出“咚”一聲,“瞧瞧,氪金的!”
“氪什麼?氪金的!?”奧賽德絲毫不壓抑他的驚訝,直接端著菜盆就跑出來了。克裏克兩眼一瞄:蘑菇燉肉。
“嘿嘿…”克裏克把錘子藏在身後,“想看啊?拿兩鬥牛肝菇來討好我吧。”
“去!做夢吧你!誰稀罕!”奧塞德轉身就走。
於是克裏克也隻好咽咽口水,回到自己店裏。他隨手一拋將秘銀錘扔回工具架上,而氪金錘則一直扛著,舍不得放下。
換了身衣服,他去自家地下室拿食材做飯,上來的時候,發現鄰居奧賽德來了,手裏捧著個盆。
“嘿,我說…半價賣給你行不?讓我看看,就看一眼。”看見克裏克出現在後院,奧塞德可憐巴巴的說道。“反正你也不缺錢吧,對吧!你那麼有錢,還和我計較麼?”他補充道。
克裏克略一思考,看看自己手裏的鹹魚,再看看奧塞德端來的半盆蘑菇,最後眉頭一皺,說:“得了得了,算我吃虧,那就成交。”他將錘子和兩枚金幣交給奧塞德,拿過對方的蘑菇後繼續說道:“你可以在這裏看到我吃完飯”。說完他便快速跑進了廚房,生怕鄰居反悔。
氪金錘子顯然是極其罕見的東西,或者說氪金本身就是極為罕見的。奧塞德雖然不是工匠,但是出身在矮人一族,豈有不識貨之人。他拿著錘子反複翻看,並從兜裏摸出幾枚符文,在錘子上鑲來鑲去試效果。奧塞德早就料到克裏克肯定會同意自己的交換,所以工匠們常備符文他都帶過來了,遺憾的是,他始終不知道那把氪金錘的錘柄究竟該鑲什麼符文,他把帶來的符文都試遍了也沒有效果。沒有頭緒的奧塞德隻好厚著臉皮問坐在桌子邊大吃特吃的克裏克。
“克裏克,這個錘柄處的符文是固定的還是組合的?你有麼?”
“唔…喔…呃呃……”克裏克在拚命消滅嘴裏的食物,他胡子上粘了不少湯漬。“那個啊,那是鑲無序符文的。”他好不容易才將嘴裏的東西吞幹淨,於是抽空回答下。職業人士就是不一樣,鍛造錘上的符文用法,他們已是輕車熟路。
“無序符文?那怎麼用?”
“哎,反正你又不懂,我說了你還是不懂嘛,那我就不說了。啊嗚!”
“那什麼時候你用這把錘子的時候,我來看看怎麼樣?現在全城就這一把氪金錘子了吧?”
“哼哼,那必須的。”克裏克得意非凡,現在全城就他一人有氪金重錘,看來以後最強矮人工匠非他莫屬了。
雖然克裏克還15歲時他父親就成了過去式,但他還是從父親那裏學到了家族裏的重要技術。由於過去從來沒摸過氪金錘實體,克裏克知道自己隻是學到技術還不行,他還得練習並適應新的錘子,適應加了無序符文的符文陣。在取回氪金錘以前,克裏克隻能拿著秘銀錘想象那就是一把氪金錘,然後用膠帶將無序符文貼在錘柄上尋找感覺,盡管那其實並沒有任何效果。即使行為很可笑,克裏克也不得不經常做出那種可笑的事,因為他始終要為將來可能拿回氪金重錘的那一天做準備。事實證明,克裏克的練習是必要的,氪金錘要比秘銀錘重上一倍,如果當初克裏克沒有用過靜靈符文陣的秘銀錘,恐怕現在他會很難適應氪金錘巨大的慣性。
盡管鄰居奧賽德經營的是藥店,他還是對工匠這個行業充滿興趣,因為他是在發現自己沒有工匠的天賦後才改行賣的藥材。如果說他沒有那種愛挖苦人和炫耀的惡劣喜好,也許能和克裏克成為好友,但是很可惜,他已經有那種習慣了,因此隻能成為克裏克眼中討厭的鄰居,就連現在在對方店裏看氪金錘的用法,都得靠著兩鬥半價牛肝菇支持。還好,損失兩個金幣是值得的,奧賽德第一次見到了無序符文的用法,讓他瞪大了眼睛。
在錘柄鑲嵌上了無序符文以後,錘身的符文陣又多出來幾種用法,那些用法全部都是針對器件內部的。雖然以前就知道能做到這種事,但克裏克這回親自用鑲了無序符文的氪金錘將一塊實心鋼敲成一個空心球時,他還是會感覺自己似乎在發蒙,有點分不清虛假和現實了。
下午,珊菲兒又來到了克裏克的店裏,她已經換上了另一件藍白色裙子。看到小公主的新衣服,克裏克突然想起,這位人類的貴族小姐似乎在銀骸堡這麼些天都沒穿過同一件衣服,莫非她來銀骸堡還帶了一大堆衣服來麼?克裏克想起自己自從和母親分家後,就一直靠五件衣服撐過來的。有一次五件衣服都沒洗時,他甚至光著身子穿重鎧甲過了好幾天。洗完澡換過衣服吃過飯的珊菲兒這次來到克裏克的店裏,名義上是看著那個自詡很誠實的矮人擺弄剛拿到的氪金錘,實際上還是想像自家一樣到處翻箱倒櫃找手鏈。克裏克也懶得管,反正珊菲兒找完還會將翻亂的東西放整齊,甚至比之前更整齊,這讓克裏克都要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女仆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