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好人,莫非你慕容家的就是好人了嗎?”
風波惡話剛說完,就聽一聲冷冷的諷刺從屋外傳來,眾人看向門外,隻見正是王語嫣的母親王夫人帶著平婆婆緩緩走了過來。
“娘......”王語嫣當下心情頗為複雜,一麵仍然對母親狠心騙了自己十多年的事有氣,一麵卻又下意識地對母親感到畏懼。
“怎麼,不是說要離家出走?我本以為你要跟著過兒見識見識,才不攔你,卻不想你竟剛出家門,便又不爭氣地轉來這裏,若不是曼陀山莊的人見了你們坐船來這,你倒是要在此跟野男人廝混多久?”王夫人冷冷瞪著王語嫣訓道。
“娘!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什麼廝混、什麼野男人、我隻是來見見表哥!”王語嫣本就對母親欺騙自己的事滿腹委屈,現在再被如此教訓,隻覺得既氣且惱,皺著的一雙杏眼便沾滿了水汽。
楊過不禁有點心塞,王語嫣這模樣,讓他想起了前世小龍女為他難過的樣子,眼中不禁黯淡下來。轉世不死,卻又留著所有記憶,那些永遠別過了的人總是時不時地借著今日的場景浮現眼前,悲喜難言。便是心智堅定如楊過這樣的,也難免短暫地沉湎其中。
“你閉嘴!你表哥有什麼好的,我如此訓你,他倒隻敢遠遠站著一聲不吭,倒是你,整日隻知道在他身邊打轉,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王夫人見王語嫣竟然還敢為慕容複辯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王夫人......”段譽見此情形隻覺得對自己這個妹妹心疼得緊,正想勸解幾句,突然就被橫跨一步的木婉清擋住了視線。
“哼、你這個娘親也不見得有多好,一來就隻知道訓自己的女兒,你把女兒當什麼了?”
“......”回過神來的楊過眨了眨眼看向木婉清,這算是同病相憐的拔刀相助麼......
“你又是哪來的野丫頭,我訓斥自己女兒,與你何幹,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王夫人何時被人這樣頂過嘴,當下就冷了眼神。
“夫人!她就是秦紅棉生的那個野種!”平婆婆提醒道。
“老不死的,你說誰是野種?”木婉清瞬間蓄滿了怒氣值拔出佩劍道。
“哦......想不到你倒是送上門來了。”王夫人正愁無處解恨,當下也將玉拳捏得作響。
大廳裏一派劍拔弩張。
“姑媽,這裏仍是慕容家的地方,請姑媽給侄兒留些麵子。”慕容複見形勢不對,當即正了正聲說道。
王夫人聞言冷冷瞪了瞪慕容複,半晌才鬆開拳頭,看了一眼楊過,隨後看著王語嫣道:“......跟我回家!”
“......回家做什麼,再被你關起來麼?我不回去。”王語嫣直視著王夫人聲音中不帶一絲情緒道。
“你!”王夫人正要發作,楊過便攔了上來。
“王夫人,語嫣不小了,便讓她自己多走些路吧。”楊過歎了口氣,溫和地勸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明明隻剩母女兩人了,又何必以愛之名互相傷害。
“你......”王夫人看著楊過,不禁黯神,自從她得知楊過是自己母親的徒弟之後,總覺得楊過身上的氣息越看越像自己的父親,漸漸地,竟對他生不起氣來。或許母親就是有意地將他培養成這樣的吧?將自己唯一的徒兒培養得像極了那個終身難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