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翔撫摸著自己身上的聖教的天使之翼的教徽,那身銀白色的鎧甲他每天都會擦拭,向神明祈禱以換取更多的信仰之力去保衛自己的祖國。
他身後的城市裏有著他所有的一切,他的親人、朋友,戀人,以及其他他來這裏之前就一直在祈求神明保佑的一切。
所以張翔站崗時格外認真,不時就會向下用配發的折射目鏡觀察敵情,時刻都在警惕異族的進犯。
隻可惜張翔的堅持並沒有得來回報,與他同批次的訓練兵有的已經討伐了一千頭異族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官長了,可他現在還是臨時駐守兵,一頭活的異族都沒有見過。
可能是因為他在訓練兵兵營得罪了甕城的駐守神職人的孫子吧……他成了夜晚駐守兵——異族從不在夜晚進攻的
所謂的夜晚駐守兵都是一群兵痞,或是年老體衰到快要退伍的中年兵,在這種環境堅持了半年的他也快要崩潰了。
臨時駐守兵的薪資低的可憐,他省吃儉用的供給家裏生活,每個月還要給在商會供職的妹妹寄去一部分聖教發下來的信仰晶體。
張翔曾經想求那個神職人的孫子放自己一馬,可他得到的答複卻是要他給他一千金。
他根本不缺錢的,隻是想要用這種方式羞辱張翔而已,因為他的貧窮讓他拿不出這麼多錢。
沒有討伐數的他沒有一絲的晉升空間,他可能一輩子都隻是一個臨時駐守兵,連正式的士兵都當不上。
他每天晚上都在祈禱神明給予自己指引,卻發現逐暗之牆給予他在獲取信仰之力上的恩惠消失了,這讓他委屈極了。
他曾經向上級請求更換駐守點,哪怕是去地下獵魔場裏麵當記錄員都可以,但他的申請依舊一次都沒有通過。
甚至讓他進入正式兵編製的時間都被延遲了……
這讓他有著深深地無力感,沒勢、沒錢……讓他隻能忍氣吞聲……
他覺得每一天都是煎熬,他隻能祈禱那個神職人的孫子早一點回到他的聖城去,自己再另外尋找出路……
張翔拿出留影水晶的薄片,看著妹妹那有點嬰兒肥的臉,默默地摸著自己殘留著胡渣的臉頰上的淚水。
他今年也隻有十九歲而已。
父母給他的信越來越少了,似乎已經對他感到失望了。
一年還是臨時駐守兵……足以讓人笑掉大牙了,估計鄰居們已經在笑自己是個見異族就慫的軟蛋了吧……
真是……
火大!!
張翔的手甲磕在了逐暗之牆的聖磚上,凹下去了一大塊。
張翔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甘的將自己珍視的留影水晶收在懷中,再一次拿起手中的折射目鏡向下眺望。
“可惡……可惡……”就像是在發泄一樣他用手捶打著牆,嘴唇被他咬出了血滴。
但這時,他看到了難以置信……不!是他在做夢的時候才幻想過的事情。
地麵如同海浪一般翻湧了起來,一個巨大的山包隆了起來,一個醜陋的蟲頭露了出來。
異族來犯了!是地穴蠕蟲!
“喂!!!拉警報!異族!異族來了!”他欣喜的從地上躍起,大叫著對不遠處的駐守點。
幾個喝醉的駐守兵在那裏賭◎博。
“別吵吵!撒酒瘋呢?!哥今兒打牌輸了錢,煩著呢。”一聲帶著醉意的鼻音的聲音響起,幾個慵懶的士兵捏著花花綠綠的紙牌理都不理張翔。
“拉警報啊!異族來了!”張翔大叫著衝了過去,伸出手去拉警報。
“砰!~”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一個醉醺醺的士兵抓住張翔的手,“來個屁!異族晚上進攻過?吃◎屎◎呢你?”
“就是?瘋了吧?”旁邊的另一個士兵附和一句,拿起折射目鏡杵在張翔眼前,“自己看看有個屁!”
張翔眨著眼睛,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平整如新的地麵……
“不、不可能!我明明看見!……”張翔大叫著,可地上根本沒有什麼山包,就仿佛他剛剛看到的是幻覺一樣。
“啪!”一隻大手在張翔的腦袋上抽了一記,“媽◎13的,掃老子的興,叫個啥啊!還異族來犯了,三歲小孩都知道異族晚上不會進攻,你腦袋進水了還是今天吃錯藥了,想找事兒就直說。”
“不、我!我明明看見了!”張翔不相信自己一個中階信奉者還會產生什麼幻覺,可現實卻仿佛是在嘲弄他一樣,地麵完全沒有變化。
“還叫!給老子滾回去!”那位醉酒士兵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憤怒的緣故,整張臉紅的有些可怕……
張翔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我看錯了……”
“滾!”
張翔灰溜溜的向自己的駐守點走著,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力氣大的能把頭皮給一起揪下來。
“我怎麼會看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張翔的嘴裏默默地念著,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他坐在駐守點的台階上,咬著自己的手套。
“啪。”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背後,張翔歎了口氣,“對不起……下次我一定看清楚……抱歉……”
【我是想異族想瘋了,晚上怎麼可能……】
“你沒看錯哦~”一聲有些陰柔的男聲從他背後傳出,而那隻手也同時發力用勁地推了他一把將他的身體按在了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