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些好賭的家夥,一定會抓住時機,對於猜測比較集中的幾棟大廈押注一把。
“這失火的是哪棟大廈啊,這得死多少人啊,這些人太沒心沒肺了,居然還有心情看熱鬧。”拉隆不禁悵然地感慨了一句。
“在帝都,這種大火恐怕百年難得一遇。”歐諾還在想著,這場火災差點讓自己搭上了性命。
拉隆像個哲學家般認真地想了想,終於一點頭,“嗯!兄弟你說得十分在理,為了紀念這個偉大的日子,我決定去賭一把。”
說著便一溜煙地衝了出去,去其他宿舍尋找賭友了。
這才是真正的沒心沒肺啊。
在這個“偉大的日子”裏,隨著夜色漸深,下注了還沒下注的,在熱鬧之後終將疲乏入睡。
漆黑的夜空,黑雲層層褪去,到了淩晨,月亮便悄然浮出了天壁,皎潔而明亮。
在清冽的銀輝中,失火的大廈火光漸漸熄滅。
後半夜的某個時間段,月光繞過了宿舍樓外遮擋的枝葉,爬上了宿舍的窗台。
歐諾在這個點醒了過來,抬起頭望向那輪圓月,消失了所有睡意。
似乎又失眠了。
但他卻並不感到奇怪,因為當奇怪變成一種習慣,也就不奇怪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是第N多次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發現自己對月亮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孤獨?
渴望?
悲涼?
守望?
很難解釋那種情感,也不知為何而生。
而對於這種很難詢根問底的事情,歐諾覺得這就像一個哲學問題。自己一旦想得太多,就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娘們兒,像中國古代神話中那個奔月的娘們兒。
所以,隻沉浸於感覺,不去一探究竟,如此便好。
這樣失眠的夜晚,其實並不難捱,遙遠天際上的那輪圓月,仿佛有著某種魔力,總能讓歐諾情不自禁的望得出神。
漸漸的,月亮便沉進了他那宛如深潭的雙眸中,童年時月亮上的那棵朦朧的桂樹,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可真是個矯情的夜晚!
喂,你也是純爺們兒好吧?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情了?
歐諾下意識地移開雙眼,擺脫那種魔力的牽引。
而當他目光掠過教學樓時,會議廳內一盞燈驀然間亮了。
天還沒亮呢,這個點就開始召開會議了,院方也可真是夠敬業的。
大概是提前籌備開學典禮的事宜了。
歐諾顯然並不知道,此時偌大的會議廳內,隻有兩個人。
斯杖轉過身來,盡管是晚上,這個老頭的鼻梁之上依然架著那副圓框墨鏡。而嘴邊,照舊習慣性的叼著那支墨色煙鬥。
在這個點被叫醒,總歸是有點起床氣,所以此時的斯杖大人有點不滿。但作為學院最偉大的院長大人,耍點小脾氣總還是有權利的。
“什麼事?”斯杖眯著眼睛問。
站在他身前的,是圖爾斯教授。
“一名強大的火屬性靈術師潛入了帝都。”
“講清楚點。”墨鏡下滑兩公分,斯杖的兩隻眼睛從鏡片後露了出來,似乎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