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們白翎衛可是家主直屬,曆來隻會執行家主吩咐的任務。您出來之前隻不過是以曆練為名義,請求家主派遣我們來保護你而已。若是讓家主知道你為了一己之私不惜下套殺害楊家寨的人,恐怕少主之座會移位你的那幾個弟弟吧?”
白翎衛的這句話倒是正中他的軟肋,若是真正得罪了他們,別說是少主之座不保,憑借他們的手段和實力,恐怕日後連性命也會不保。
他也不是什麼蠢貨,能夠順利當上少主之位自然有一定的權謀,眼睛滴溜溜一轉其中的利弊便已經清楚。想到這裏,連忙打了個哈哈,雙手攤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陪笑道:“幾位叔叔多心了,我也是擔心留下什麼尾巴。畢竟此事帶來的因果太過嚴重,稍不留神隻怕大家都不好受。此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便好,千萬不要被父親大人知道。”
白翎衛個個都是聰明人,自然知曉其中的利弊,隻是為了給這個少主一次警告而已,還不至於撕破臉皮。看見他服軟,自然不必仔細追究。這幾人心意相通,全都識相地站了起來,紛紛道了聲無妨無妨,又說了些希望少主今後勵精圖治光複家族之類的奉承話,這才把氣氛緩和了起來,隻是各自心裏都留下了個疙瘩,這是後麵的事了。
那名少主又和白翎衛寒暄了幾句,以快到正午為由,請白翎衛清理一下周圍的痕跡,不要被外人看出來。而後又獨自走到了懸崖邊上,向下張望了好一陣子,突然哈哈大笑,而後又突然麵目猙獰。
“楊驍,我告訴你,她是我的,你搶不走她!楊家又怎樣?今日你葬身於此,沒人送信給我張家,我張家不出兵馬,諒你楊家也是孤掌難鳴,渡不過這次的獸潮劫!哈哈哈,我可真是好心啊,讓整個楊家寨給你送葬!至於她?三年之後,擇婿之時,便是我洞房花燭之夜!”
一陣陣尖銳淫邪的聲音在山穀中不斷回響,把林中鳥雀驚飛,聲音足足傳了許久才漸漸消散,那名少主也帶著白翎衛離去。隻是臨走前又對著山穀大聲呼喊了一句:“楊驍,你記住,我是張凡!哈哈,記住我的名字,知道害死你和整個楊家寨的是我!你做鬼也能做一個明白鬼,本少可真是好心啊!哈哈哈!”
這次的聲音在山穀回響了許久,許久才逐漸消散。雪地上的血跡和腳印已經被白翎衛清理幹淨,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
日薄西山,把整片雪原染成血紅,山穀裏的寒風也沒有那樣地凜冽,百鳥歸巢,呀呀聲不絕。
在懸崖峭壁上的青鬆上的血跡早已凝固,一隻凍得發紫的手從鬆枝上拿下,因為凍得時間太久,竟然硬生生地扯下了一大片皮肉,流淌著鮮紅地血液。仿佛是沒有知覺一般,又一隻手同樣地拿下來,又是一大片血肉被撕下,甚至帶著一節斷裂的小指。緊接著,一個僵硬地身軀,如同蟲子一般向樹幹上蠕動,每動一下都在顫抖,像是承受極大的痛苦。一身衣衫散發著熱氣,一滴滴血滴從衣衫上滑落。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個身影才爬上樹幹上,渾身淌血,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