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沈小茹已經兩個禮拜沒有和我聯係了,我也沒有再打電話,一切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偃旗息鼓了。我寫作,她或許是在上學。由於我被劇本的提綱所困繞,也沒有過多的想她。隻是在考慮以《把衣服脫掉》的風格寫作出來的《逢場作戲》能不能被大眾所接受。

其實寫作的生活很苦悶,根本不像讀者想的那麼豐富多彩,最實際的問題是,不管故事的情節多麼生動,多麼動人,你麵對的仍然是一個人的生活。

我不知道其他作者的感受,在我選定一篇文章或一則小說時,首先在我的腦海中,它的大致輪廓就已經成型。可當你落筆的時候,卻發現故事的發展速度慢的出奇,有時你會難免為故事的發展而煩惱,急躁甚至暴跳如雷。

就拿沈小茹為例子吧,我多麼渴望能夠痛痛快快的操她,把她徹底變成我的女人,可沈小茹卻始終忽遠忽近。當我操到她的時候,故事都已經到了六十多節,而這六十多節的寫作過程是多麼漫長啊!然而故事並沒有結束。所以我還要不厭其煩的寫作。由此可見,寫作其實是件極苦悶的事情。要是不寫吧,我就會感覺不到活著的意義,因為除了寫作,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事情,結果會更苦悶。

我意外的得到宿曉明家裏的電話,是我的另一位女同學杜秀雲告訴我的。當天夜裏我就給她家裏打了電話,她父母似乎對我和她的事情有所了解,所以很痛快的告訴了我她所在學校的電話,令我吃驚的是她居然和我在同一個城市。

我再打通宿曉明的電話,是她宿舍的同學接的。然後我等她去叫人,電話那頭靜了下來,我的心卻碰碰碰的亂跳。我這才發現她居然在我的心裏占有那麼大的一塊空間,由於我混沌的生活,我的記憶主動將她隱藏了,現在突然顯示出來,反而讓我激動的想要對她表白些什麼。

“你好!哪位?”宿曉明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那個曾經魂牽夢縈的聲音再次響在我的耳畔,一股燙熱的感覺夾雜著酸楚向我襲來,我的眼前立刻模糊了。我連眨了幾下眼睛強自克製,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那段不了了之的往事再次回到我的眼前。

“是曉明嗎?”我故作鎮定,用以掩飾我聲音的顫抖。盡管我問的是一句廢話,但我還是義無返顧的問了出來,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始我們的談話。

“是啊!你是?”她可能沒有想到我會給她打電話。

“我是周哲!”報完姓名我竟不知道說什麼。

“啊?你是……周哲?”顯然我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居然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給你家打過電話,聽說你考上大學了,沒想到我們還在同一座城市。”我發現自己好像是在跟她說我們緣分未盡。

“哦!你現在可是實現你的理想了!”她好像已經從吃驚中走了出來。

“哪有啊?還是過的糊裏糊塗的,一點規律都沒有!”

“我在報紙上看過有關你的報道!你現在可是名人啦!”

“什麼名人?都是我朋友他們趕鴨子上轎!”

“高原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你知道我的脾氣,我的朋友並不多,高原就是其中的一個。”

“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也相信你會成功。”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失敗,是一個失敗的人。”提到成功,我有些沮喪。我不想破壞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我更不想欺騙她。

“為什麼這麼說呢?”她問我,顯然在她心裏我一直是個積極向上的人。

“我辜負了很多人!”其實我想跟她說“對不起”,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那……你可以當作一切都過去了呀!”

“我是當作過去了,可現在它又突然清晰起來,我想一直以來我隻是不去想,而不是真的忘記。”我幾乎想把心裏的感受統統表達出來,以及這幾年混亂不堪的生活給我帶來的苦悶。

我搜腸刮肚,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藻來形容我的處境和心情。原來我賴以生存的筆杆子也不是無所不能,至少對此它是無可奈何,一籌莫展。

“你信不信我看過你的文章?”她突然轉移話題。

“真的嗎?”我沒想到她會注意到我的作品。

“真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有想象力,不過,我不希望文章中的你就是生活中的你!”

“恐怕我要令你失望了!”

“通過你的文字可以看出你對事物的分析滿透徹的,不像是想不開的那種人呀!”

“我也這樣認為,可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有些東西我或許想得通,卻做不到。我終究隻是個凡夫俗子,不是聖賢,這點我很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