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點點頭,臉上露出自卑神色。

她和媽媽最怕,爸爸有一天會為了某筆欠帳,而把房子抵押出去。

賓德先生說,“我之所以回來,是因為收到求助信。賓斯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弟媳,她寫信告訴我,賓斯要將這棟房子偷偷賣掉。我馬上就趕了回來。可是在回來以後,我發現了大問題,這棟房子根本就沒有房契。”

他接著說,“這棟房子的房契,一直由父親保管。可是直到他去世,也沒有回憶起來,房契到底被放到了哪裏。所以,現在房子是賣不掉的。”

“你們沒有翻找過嗎?”維森問道。

“當然!”賓德先生說,“但沒有找到。”

“這會不會跟您父親失蹤,有關係呢?”傑西說道,“他曾經提到過,自己留下了一筆錢。也許,這筆錢應該是別人的——所以,房契作為抵押,在那個人的手裏。”

賓德先生馬上搖搖頭,神秘地一笑,“可我收到過一封信,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他走到書櫃前,從第三層隔段,一本很厚的書裏,取出一張信紙。

他將信小心翼翼地展開,遞給了傑西。

信上寫道:

身為一位長輩,我真痛心看到你們,為了一棟不像樣的房產爭來奪去。

房契現在還完好無損。

但隻要它的主人,還能看到你們兄弟反目,互相仇視,就休想得到一間屋子。

信尾沒有署名。

信上的字體,有些顫抖。

珊杜接過信,仔細用放大鏡觀看,“這張信紙,是從這個房間裏拿出去的。”

他的話,令大家大吃一驚。

珊杜不緊不慢地走到書櫃前,從打開的書櫃最底層,取出一本日記,並麻利地翻了起來。

正巧找到一張缺口,與這張紙完全吻合之處。

他解釋道,“我在觀察書櫃的時候,注意到這本日記側麵的紙張紋理,與這張信紙完全相同。”

有好一會兒,房間裏鴉雀無聲。

“這麼說,寫信的人,曾經進來過這個房間?”賓德先生眯起眼睛,緩慢地說道,“這倒讓我想起,有一天晚上,我去衛生間的情景。我看到一個衰老的身影,搖搖晃晃地爬上木樓梯。但發現我,他一步向前,馬上又一轉身,逃走了。我追下去,發現四處無人。可奇怪的是,即使他用最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在十幾秒的時間內,跑出簡易樓外,那條長長的胡同啊。”

他接著說,“胡同裏,通宵亮著幾盞路燈,所有的景象暴露無疑,可就沒有發現消失的那個人——難道,世界上真有鬼魂存在?”

珊杜的臉上,露出不易覺察的微笑,不屑地微微搖頭。

但他什麼也沒說,繼續打量客廳,不時將目光掃向賓德先生。

賓德先生又說了幾個與去世的父親,相遇的情景,可這些情景都是在深夜裏撞見。

連他自己也無法確定,是否看花了眼。

沒一會兒,出外逛街的賓懿先生和他的妻子,也回來了。

被博格請到了賓德先生的客廳裏。

這兩個兄弟的關係,看起來很融洽,但卻彼此都彬彬有禮得讓人感到有點兒別扭。

從賓懿先生說話的字裏行間,可以聽了來,他有些嫉妒這個有錢的大哥。

對於他回來(賓懿先生當然不知道,賓德先生回來的真正目的),抱有不少的成見,認為他不應該分得房產。

可他們都是知識分子,凡事不會明講,吃了虧也不會歇斯底裏地抗掙。

隻會陰陽怪氣地說一些揶揄的話,抱著息事寧人的心態。

傑西提出了幾個問題,但夫妻倆,除了賓德先生和賓斯先生都知道的一些事情以外,就一無所知了。

看樣子,他們並不關心事情的結果。認為總會有自己的一份,沒必要爭得麵紅耳赤。

而且,賓懿先生的妻子還說,她剛剛繼承了一百萬的遺產。

但賓懿先生突然咳了一聲以後,將眼睛睨向妻子,她就滿臉通紅,閉口不語了。

在傑西與維森看來,這隻是一個小氣鬼,想多得房產,而隱瞞自己的富足的表現。

珊杜隻是麵無表情地將話,收進耳朵裏,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