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禪笑了:“一個。”
溫柔氣道:“誰才是沈虎禪?”
沈虎禪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溫柔怒猶未消:“你又裝什麼神弄什麼鬼?”說著用手一指方恨少,“他靠幾下鴨腳步法唬人,”又用手遙指唐寶牛:“他憑幾下蠻力大聲嚇人!”
遂又指向沈虎禪:“你就是靠隔空一揚推倒幾塊木板了事?”
“姑娘;”方恨少忍不住道,“你知不知婦道人家用手指著人家說話是很沒有禮貌的事?”
溫柔其實出身名門,極有教養,這次故意表現得有豪氣一些,以為這樣比較有江湖人的的氣概,沒想到老是給人糾正,氣起來更不改正了,當下一隻手叉著纖腰,一隻手指向方恨少鼻尖:“沒禮貌又怎樣?要你小孩子來管!”
方恨少一伸舌頭,往後一縮,道:“我可管不著……將來看婆家怎麼管你!”
溫柔氣紅了險:“你……”
沈虎禪微笑截道:“溫女俠,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
溫柔氣惱惱他說:“你已罪無可恕,罪大惡極,快束手就擒!”
“哦!”沈虎禪道:“我犯了什麼罪那麼嚴重?”
溫柔道:“我們這裏,人人都是為鋤奸來的,可見得你罪有多重!”
沈虎禪道:“這可不一樣。”
溫柔問:“什麼不一樣?”
“他們既是問罪來的,怎麼都不說話,隻有溫姑娘你一個挺身?”沈虎禪淡淡地道。
溫柔一想也是,回身向郝不喜、丁五姑、徐赤水道:“你們說話呀!抖出這惡賊的罪狀呀!”
沒料誰都沒有作聲。
沈虎禪笑了:“我來替他們說吧。”他學著溫柔的手勢,遙向被五花大綁的魯山陰指了指:
“他不能說話,我來替他先說吧。”
“他到處揚言說我當年劫了雁蕩宗一仇宗老鏢師的一趟鑣,害得他名譽掃地,自戕而亡。但是,隻有我才知道,到底是誰劫了宗一仇的鑣。”
溫柔怔住。沈虎禪問:“溫姑娘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幹的?”
他說著的時候還向著溫柔,驀然之間,他的身形已疾退至屋內,也沒有回首,一手抓起魯山陰,已回到原來的地方,伸手拔掉魯山陰口中的塞布,魯山陰張大口想叫但仍未來得及出聲,沈虎禪已道:“你可以說是任何人,但不能說假話。”
魯山陰張大了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因為沈虎禪的話,像陰風一般倒灌進他的口腔裏,使他說不出一句話。
魯山陰神情黯敗,卻是人人都瞧見了。
溫柔呆了一呆,沈虎禪道:“宗一仇跟魯山陰是世代之交。他一樣可以下得了這種辣手,其餘的可想而知……”
郝不喜雙眉一剔,暴喝道:“你令我兩個孫兒成為終身殘廢,可憐他們才十七歲……”
沈虎禪截喝道:“十七歲?!十七歲他們就幹出什麼樣兒的事體來了?但家寡婦是怎樣受辱後被逼投環自盡的?他們奸汙一個才十一歲的女子,給我見著了,傷一手一足,我已是念上天好生之德了!”
郝不喜漲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
沈虎禪望向丁五姑,道:“你呢?你的‘紅欲袋’不錯是給我偷偷地毀了,袋囊是在你身上的,給我毀了尚不覺察,如我要殺你,你還能活麼?你到處揚言說我偷了你的‘紅欲袋’,但你的‘紅欲袋’是用來吸取青年男子真元,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怎不見得說一說?”
沈虎禪逼視丁五姑。
丁五姑沒有回答。
徐赤水卻陰惻惻地道:“我純粹是瞧你不順眼,向你挑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