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綸悶哼一聲道:“我四肢健全的時候,當然是捕頭,但現在我隻有一隻手;”
他捂著斷臂,咬牙忍痛道:“我因公受傷,要休養一段時候,所以此刻我已經不是捕頭了。”
深仇大師駭然向公羽敬道:“你說……他就是……”“大師兄”三個字卻叫不出來,沈虎禪如果真是青帝首徒,以入門先後論,應該是他和雷大先生的“師兄”。
公羽敬道;“你們為什麼急著要把沈虎禪殺死?因為沈虎禪一死,這件案子便已成定局,雷大先生便坐穩了青帝門門主的位子。”
雷大先生臉色不變,道:“公羽兄何出此言?”
公羽敬道:“雷大先生早已計劃好要殺青帝的事,與簡公子和薛捕頭密室商議,卻恰好讓在下聽去,尚未及通知青帝,青帝已然遭毒手了。”
雷肅桐橫睨了簡易行和薛東鄰各一眼,道:“好,原來教你給聽去了。”
深化大師怪叫道:“師兄你……你膽敢謀殺恩師!”
雷肅桐截道:“師弟也別裝模作樣了,你曾三次謀害師父不遂的事,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眾皆悸動,沒料到“青帝門”竟然互相指責謀弑青帝,各有陰謀,本來助拳的徐赤水、魯山陰、丁五姑、赦不喜等人倒是全怔住了。
雷肅桐見深仇大師變臉,他冷冷地道:“你弑師是為了怕師父嫌你造殺戮太多,準備把你逐出門牆。你也有自知之明,在江湖上沒殺過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沒有青帝門為你撐腰,你要逃避仇家追殺報仇,怕也沒有躲藏之處!如果師父公然驅逐你,你哪還會有命在?哪裏還能如此猖撅?所以你不惜弑師……”
深仇大師全身骨骼格格作響,咆哮道:“你胡說!你胡說!”
雷肅桐灑然一笑,道:“沒有胡說,一次是在紫金山上,師父坐觀天象,你先施迷藥,後加突襲,當時讓青帝門的雷唇及時發覺,逐走了你;另一次是在青帝門裏,你趁師父沉迷於煉丹製藥易容之術時,在丹爐裏放置毒物,聞著即中了毒,可惜當晚師父忽詩興大發,到書房作詩去了,毒死的是兩名丹童……”
深仇大師隻一疊聲道:“你,你……”也不知道是氣,還是害怕,抑或是要阻止雷大先生把話說下去。
公羽敬道:“還有一次,是在‘靈峧仙府’作客的時候,大師曾率七名黑道人物突擊青帝,但因在下與青帝一起,大師沒有勝算,不敢動手。”
深仇大師忽像豁出去了一般,戟指罵道:“要不是你得寵於青帝,一天到晚跟他在一起,我早就得手了!”
公羽敬目光一揚,冷笑道:“就算我不在,以青帝出神入化的武功,你能得手麼!”
轉身向雷肅桐道:“還是是你比較聰明,先行奪權後再殺人,把青帝的實力、近親一一借故除掉,剩下都是你的親信,又在武林建立了聲望,鞏固了地位,加強了實力,然後再用各種方法,吸收了簡公子、薛神捕兩位強助……佩服、佩服。”
遂注目向簡易行、薛東鄰看去:“青帝任命二位為青帝門供奉,便生不如死。”
薛東鄰淡淡地道:“青帝卻沒有看錯你。”
雷肅桐忽然道:“青帝錯看了他。”
公羽敬微笑道:“哦?”
雷肅桐大聲道:“師父既不是死在深仇的手上,也不是我們殺的,那麼能近身殺他的人,隻有你!”
公羽敬冷笑道:“別忘了,還有一位。”他向沈虎禪看去,繼續道:“如果他真的是青帝從前的弟子,他具備在青帝不備時一舉搏殺的能力,毫無疑問。”
雷肅桐道:“不管怎麼說,今晚的事,全都抖出來了,今晚的人,隻有兩條路走。”
簡易行接道;“一條就是的投靠雷大先生,秘密就是共同的秘密,青帝門的好處,也就是大家的好處。”
薛東鄰冷冷加了一句:“另一條路我已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