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強坐了起來,穿上旁邊的衣服下了床,跟著小月來到了前屋。
張大哥捂著頭蹲在牆角,血從手指縫裏汩汩流出,把手都染紅了。地上全是瓷碗的碎片、煮熟的麵條和湯汁。長條凳東倒西歪,一張飯桌上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家夥,雙腳懸空不停地晃著,右手拿一根短棍一下一下地往左手上拍打,嘴裏不幹不淨地正對著薛國強罵:“你小子還敢出來,膽子夠大啊。那天爺爺人少,被你劈了一板凳,爺爺認栽,今天咱們把帳好好算算。”
小月衝了上來:“那天是你先欺負人,在俺麵前說下流話,俺狗子哥氣不過才教訓你的,怨不得旁人,你要算賬找俺來,俺就不信沒有王法了,俺去把大家喊來評評理,俺就不信你耍**還占理了?”
“想不到二狗子還這麼仗義,”薛國強暗自點頭,本來不想多事的,但聽說小月被欺負,心裏不由的有點火氣。
薛國強上輩子失敗落魄,對親情特別敏感。小月幾乎在他剛穿越到二狗身上時,就讓他感覺到了親情。雖說自己認識小月才半天多,但小月趴在自己身上哭得滿臉鼻涕,怕自己餓著要陪自己打一夜的遊戲,還替自己買包子,心裏對小月不由有一種親人的感覺。
上輩子他其實也沒享受過什麼親情,大學畢業後工作沒幾天就辭職做期貨了,一直靠老爸老媽的接濟生活,最後還把他們養老的錢都賠光了,一直也不敢回去麵對他們,心裏對他們有著深深的愧疚。
薛國強把小月拉到身後,打量了一下對方。
來的人有7、8個,大都剃著板寸,刺著紋身,圍著中間的那小子站著。那小子二十歲出頭,五官到還清秀,就是一雙眼睛有點三角帶斜,此刻正歪著頭瞪著他。
“你打算怎麼辦?”薛國強問。
“怎麼辦?”那小子斜眼一瞪,“要麼拿一萬塊錢出來,算給我的補償費,要麼,你今天也躺在這,讓我拿長條凳劈你一次。”
薛國強吸了口氣,雖然二狗子前世可能也是個硬角色,但從附身到他身上的感覺來看,他的身板最多也就是一般水平,真打起來,對方這麼多人,除非拚命,難有成效。薛國強不想剛穿越過來就被打殘,還是把今天對付過去,以後慢慢再說。
心裏這麼想,嘴上還得硬氣:“一對一單挑估計你也不敢,你不就是仗著人多嘛,老子今天就是盯上你了,我就是被打死了也先把你咬死再說。”
斜眼一刹那有點畏懼,隨即跳下地強硬道:“嗬嗬,都這樣了你小子還這麼狂啊,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見你怎麼把我咬死。我數三個數,要麼馬上給錢,要麼你就躺下。”
薛國強看了一眼張大哥,他頭上的血還在流著。“我打了你,你也把我大哥頭打破了,你不就是要錢嗎,這樣你先讓把我大哥送到醫院,他現在血流得這麼厲害,出了人命你也跑不了。一萬塊是吧,我給你。”
小月在一旁驚呼:“狗子哥,咱哪還有錢給他們,你趕快把張大哥送到醫院,我去找警察來評理。”
斜眼眼珠一轉緊接著說:“行啊小子,給錢就行啊。認慫了?你馬上拿錢,我馬上幫你把你大哥送醫院。”
“我現在沒錢,十天後你過來,我不給你錢隨便你把我放倒,我保證不還手。”
斜眼看到張大哥的血流了一地,臉色越來越蒼白,心中也不踏實,口氣一轉:“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拿不出錢可別怪老子不客氣,今天先饒了你,咱們走。”
小月不依不饒“狗子哥,你瘋了,一萬塊,那咱們得賣多少碗麵條啊,一年也掙不了這麼多啊,不行咱不能答應他們,你看住他們,俺馬上去喊警察。”
斜眼就坡下驢道:“喊警察,喊警察有屁用,怕警察老子就不來了,你去喊啊,警察叔叔不會一直守著你家保護你們吧,隻要你不給錢,你們就別想安生賣麵條,老子沒事就過來看著,誰過來吃麵就打誰。”
“你......”小月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月,”薛國強攔住小月,“讓他們走,趕緊先把張大哥送去醫院要緊。”
小月不啃聲了,急忙過去看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