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根水正要答應,白墨林急忙站了起來說:“別別,你們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我正好要出去買包煙。”
見白墨林出了房間,劉小梅壓低了聲音很機密的對於根水說:“於總,我們畢總專門讓我提醒您一下,永順這邊棉花好像是要往多裏做呢。我們雖然不清楚他們的具體計劃,但大方向還是知道的。您空單這麼大的倉位,要注意風險啊。”
“啊,”於根水故作驚慌地問:“他們要做多啊,那我的單子豈不是很危險了。”
“是啊於總,按說,我們是不應該幹擾客戶操作的,但永順這邊資金的實力是非常大的,手法也很凶悍,萬一明天遇到他們拉升,您的損失會很大。作為您的客服我的工作就是為客戶負責,當然,具體怎麼操作還是要您自己拿主意。”
一直到等到收盤,唐海平也沒等到於根水再出手,其他的中小多單倒是網住了不少。
也罷,唐海平隻好先不理睬於根水的那些空單,明天一切還按計劃實施,盤中來幾次大幅度的洗盤。
以前很多強悍的對手,都敗在他們那一套套的近乎野蠻的手法上,最後被震得七葷八素,暈頭暈腦地迷失了方向。
他倒要看看這個於根水的道行有多深,能挺得住多久。
棉花按著計劃,收出了一根陽十字星,一眼望去,後麵的上漲呼之欲出,想象空間廣闊宏大。
2005年4月13日。
棉花直接低開70點,上下盤整了一段時間後,一個猛子打了下來,隻用了幾分鍾,直接把價位打下了四百多點,直跌到14200才穩住,隨後立刻就開始了暴烈的拉升。
“小子,接招吧。先讓你嚐點甜頭,然後再讓你知道什麼是空歡喜,看著到手的浮盈一點點的消失,我就不信你能不動聲色。隻要你不平倉,今天就不停地洗你。”
場內和場外的棉花多單早已是一片慌亂。
低開這麼多,讓他們完全失去了鎮定。即使能夠保持鎮定,可以選擇的方法也不太多。
如果一開始還能努力抗住,接下來的暴跌卻基本摧毀了多頭的信心。眼見越跌越急、越跌越多,大量多單開始紛紛出逃,最後的加速砸盤,早就不是永順的單子,全是逃命的止損盤,瞬間就把已經跌了很多的價位又壓下去一百多點。
正如唐海平預計的那樣,那些被網住的肥魚要麼忍痛走人,要麼死抗加倉。但即使熬過了這一關,後麵還有刮骨剜心似的震蕩,總之不管是做多還是做空,等待他們的都是一場煎熬。
白墨林也在看棉花,此刻他也正感受著煎熬。
昨天買煙回來後,他就一直沒怎麼說話,心中卻是翻騰不已。今天第一次,他沒搗鼓他的程序化,而是一大早就打開行情,找出棉花的主力合約,盯著K線圖就等著開盤。
這一夜他都沒睡好,於根水上午下單時的那種氣魄,一直在他腦中縈繞不去。當初還以為是模擬都讓他看得壯懷激烈,後來知道那都是真槍實彈時,他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夢中,大腦空白了好一陣都沒恢複。
於根水見他一肚子心思,也沒在意,遞了根煙給他後,也打開了電腦等著開盤。
看到棉花的走勢像由落體似的往下掉,再看看於根水還在哼著小調喝著茶,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白墨林實在是熬不住了:“大哥,棉花好手法!昨天開空今天暴跌,厲害,這點位掐得也太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