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藤危急關頭果斷地出動主力,在兩個價位分別掛出了一萬多手空單後,第一時間就被遠在千裏之外的宋可薇、婷婷和葉楠發現了。
於根水和幾員女將下午得到的指令非常奇特——根據野藤開空的力度反向做多,既不能讓他把價格壓下去,也不要撲滅他打壓的熱情,維持價位緩慢地上漲,引誘他一點一點地加力,直到逼他喪失耐心、大舉反撲為止。
葉楠這段時間和二狗子熟悉了很多,說話不再有什麼顧忌,問道:“師兄,你確定野藤今天就會反擊和我們決戰嗎?”
二狗子淡淡一笑,說:“我不知道,要是他不反擊那就更好,今天過後,他反擊不反擊就都無所謂了。”
婷婷眼珠一轉,聽出了二狗子的話外之意,興奮地說:“二狗哥,你是說今天是他們得意的最後一天了吧?橡膠很快就要漲了嗎?你可要等等我啊,我手上大把的浮盈資金還等著開多呢,就盼著野藤的空單出來了。”
宋可薇凝視了二狗子一會兒,輕輕問道:“上午就是最低價了吧?”
“恩。”二狗子點點頭。
“耶!”婷婷雙拳緊握,使勁地晃了晃。
葉楠聽得如墜雲中,不敢相信地問:“我們現在正在逼野藤動手,可他要是不動手也一樣沒機會,那豈不是說,不管他怎麼做,都是死定了?”
“那當然!”婷婷開心地說:“我二狗哥能這麼說,那他就肯定死得透透得了。這麼多天被他們壓著,明明盈利還要裝出多單被套的樣子,都快把我憋壞了,終於等大反攻的這一天了,你就等著看那個膠王是怎麼被宰割的吧。”
葉楠尤自不解,死死盯著屏幕抓狂地說:“可我,可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啊,走勢、成交量、支撐、壓力都沒有止跌的痕跡,我......我是不是太笨了?”語氣焦急得都有了泣音,見婷婷鬼頭鬼腦地做著怪象,一下子找到原因:“婷婷,是不是師兄提前告訴你什麼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是不是就瞞著我一個人了?”說著衝於根水央求道:“師傅,你也不說說她們,總拿我當外人,不帶這麼欺負我的。”
“切,”婷婷滿不在乎地說,“我什麼都沒比你多知道,我就知道一點,聽我二狗哥的不會錯。二狗哥既然說野藤今天會反擊,那你就等著吧,一會兒就會看到他趕來找死的大把空單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婷婷口中那些找死的空單還是多到了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的程度,不約而同地都暫停了手上的操作。
“哇,這麼慷慨啊,我得趕緊算算我還能開多少手,你們幫我盯著啊,別讓他溜了。”婷婷樂得笑靨如花,手忙腳亂地拿起計算器埋頭用手指亂按一氣。
宋可薇也笑著對二狗子說:“師兄,這個野藤的確不簡單呢,好像聽到了你剛才說的話,知道今天再不動手就晚了,並且看這架勢好像是來拚命的節奏啊。”
葉楠微張著紅唇,看了看屏幕上的橡膠走勢,又轉頭看向二狗子,再一次被深深地震驚。
飛流直下的下跌,完全看不到盡頭,今天還剛剛被野藤打出了最低價,作為對手盤做多的永順和天元,在這段時間的跌勢裏不但沒有任何壓力和負擔,反而在歡聲笑語中、在保持著巨量多單倉位的同時還不斷的收獲巨幅的盈利。
今天,在周圍一片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異動的情況下,二狗子居然已經輕描淡寫地宣判了膠王的死刑。葉楠體驗到了在他那木訥簡單的幾個字中所包含的力量和殺氣——那意味著十幾個億的資金將被屠戮一盡、灰飛煙滅。
還是那樣平淡的語氣,還是那樣漠然的神情,還是那樣......呆頭呆腦、全身散發著土氣。宋可薇和婷婷,包括自己的師傅於根水,在野藤的大筆空單如約出現時不但沒有表示出任何的驚訝,反倒是去欣賞野藤能及時發現自己的危機,果斷地開始發飆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