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趁著小皮影兒消失的地方還有亮光，我們悄悄跟了上去。
這很像一座古墓。
小皮影兒的臥室的玉器，一定是從這裏拿去的。
地上和一些石雕像上，還掛著許多銅器，一些雕像的身上有閃著金光的東西。
崔林說那是金子，我也這麼認為。他說要拿上一塊兒。
“不要亂動不該拿的東西。”我製止崔林。
“可以削下一小塊兒。”崔林拿出小刀。
我很後悔帶來崔林，跟男生在一起就是這樣，總會搞一些你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可表姐卻非常喜歡，答應要留下來陪他一起完成這項計劃。
“我自己跟蹤他。”為了爺爺，我的膽子變得出奇地大。
“菲苾，你總是這樣。”崔林收起小刀，準備同我一起走，還在誇講金子的表姐，馬上跟了上來。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們東躲西藏，發現這是一個廣闊的地下大殿。
殿內有石雕像，還有許多浮雕。在前方一個盤腿石雕像的腿上，掛著一盞長明燈。
就是永遠也滅不了的那種。
小皮影兒走到石雕像下，打了個哈欠，從石像的腳指中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
“要不要現在就撲過去，抓住它？”我感覺崔林的手在哆嗦。
“再等一等，看看是不是會有別的小皮影兒來。”我說。
“真沒想到，你的鬼主意還真多。菲苾，也許我們再也出不去了，我有件事想問你。我花你的錢，還會再要回去嗎？”
“我不會要。”
“真不會要？”
“真不會要。”
“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你答應下個月借我五十塊錢嗎？我有一個聚會。”表姐想了想又說，“還有你那一套風衣和鴨舌帽，我和一個朋友要去郊遊。他很帥，也喜歡霍爾頓，也一直想去中央公園看小鴨子。”
“不行！”我絕不會將我最寶貴的東西給誰用，哪怕一下。
“我倒有一件風衣，不知道你需要嗎？”崔林一臉壞笑，“但要答應，把一個星期的午餐，凡是帶肉的食物都給我。”
表姐不說話了。
倚靠在長明燈下的小皮影兒，又開始來回走動。
我們靜靜地盯著它，悄悄靠近，想逮住它——黑暗中，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我飛速拉著崔林和表姐，躲藏到一個手執鋼叉的石雕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