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刮 死穴(1 / 2)

我不能肯定地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坐在垃圾桶上休息似乎並不合適。

需要把事情的起因和經過整理出來:

像往常一樣,對於伏在昏暗房間裏一個上午的可憐男人來說,中午的休息本來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也決定要這樣做了,但是那張床,平常是病人躺到上麵去接受檢查的那張診視床,被車富強行霸占了。

“你這樣做很不對!”我嚐試向車富討回那張床。

“如果你認為有任何的問題,請在我醒過來以後告訴我!謝謝!”車富把我推了出去。我並不太適合同一個女人起爭執,那至少是會損傷了我自己形象的。一個男人何其重要的便是對一個女人的尊重,我想就是這個樣子的吧。我所尊重的是這個教授我B超技能的女人,至少現在是這樣,所以我沒有去和這個女人爭辯;所以我會坐在B超室的門口,坐在一張看上去很舒適的長椅上。

事情的前因便是這樣,我沒能搶到一張可可以讓自己很好休息的床,所以在被逼無奈之下,選擇了一張看上去很像床的長椅來對付自己可怕的睡眠情緒。這張長椅放在一個門診量驚人的醫院的候診室裏,進進出出的病人的足跡可以踏遍每一個考古學家一輩子都渴望尋獲的曆史之秘密。

事情的經過是:我對麵也有一張長椅,長椅的上麵有一個女人。每張長椅上都存在一定的概率被女人占有,我躺著的那張也不例外;隻是占有了我對麵那張長椅的女人比較能留給人特別深刻的印象:她很胖,肥胖的女人並沒有任何值得指責的地方;我也很相信這樣一個被全人類認可了的事實。然而她穿得並不多,每個女人都可以選擇不用穿太多的衣服,更何況,大多男人是喜歡去欣賞穿不多衣服女人的任何一寸□□出的肌膚;我也一樣。一個很胖的女人穿著很少的衣服,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了胖女人是不能穿著單薄出現在公眾場合的;這樣的女人我有看見很多。隻是,有很多事情並不完全像我以前想的那個看上去很簡單的開始;這一件就是那個不平常的開始。

比如說,這個胖女人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她穿得並不多,並不知道將自己所具有的缺陷隱藏起來,也不知道胖女人的美在於可以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定位。這樣一個完全不具備自我了解的女人然後又做了一件我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將它從腦袋裏抹掉的事情。

還是再換個角度說明好了:我的對麵長椅上坐著一個很胖並且穿得很少的女人。她的衣服僅僅是一件連身的超短裙,裙子的長度也許在她站起來時是可以幫她遮擋一些沒必要隨便露出來的部位,然而當這個胖女人選擇坐在一張長椅上之後,她的兩腿之間需要遮擋的部位就失去原應該得到的尊重。再然後,這個胖女人做出了一個劈腿的動作。這個動作很多女人都有做,也許每個女人在做的時候都曾令男人血壓升高得不自然。我也曾經因為這樣的動作而把女人認為是劈開腿就會變成惡魔的怪物,——在我很小的時候,一個阿姨給我留下的永生不滅的印象。但是現在我所見到的同樣場景卻和我內心中那個期待的印象差距大到無法彌補。腿,也許同樣是腿,一雙是渾圓潔白,每一個線條都蘊涵著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一雙是像腐臭的豆腐失去裏麵的結構支架,完全混濁在地上,分不清它原本應該有的界線。

我的眼球就是接受了這樣可怕的刺激,於是一個異樣的神經衝動在我的大腦裏得到了有效的分配,這個衝動使我的胃腸產生一個反向的蠕動作用,其結果是,所有中午納入胃內的酸菜魚全部被推向食道。我知道我還是可以忍受的,作為一個文明世界裏的人,我會做得很好,——僅是在那個胖女人再出現新的舉動之前。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換一個別的男人,現在他就已經失控了!”似乎有個這樣的聲音說了什麼。然後我的眼前便出現了更為可怕的一幕:那個胖女人用嘴角的力量牽動了臉部上過於堆積的肥肉,潔白的牙齒在她菲薄的嘴唇中見到了陽光。

“那個可能就是所謂的笑容!”上帝都要為之搖頭,它應該後悔自己在造人的時候給予人類太多的特異性,也許它應該把所有的人都當作是維納斯的樣子去塑造。——有些事情它總是考慮不夠周全。

我閉上眼睛,眼角上還有因為過於努力忍受而滲出的淚。暴雨就是這樣來臨的,雨滴砸在胖女人特別自信的臉上,帶著一些酸菜的味道。

——巨人站了起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從我腦袋上壓下來。也許她隻是想看看我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在噴了對方一身酸菜魚以後自己是不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