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還在睡覺,模樣甚是甜美,估計是夢著了什麼好事情。
餘老三眯著眼睛,強撐著不讓眼皮親嘴。一個晃神,險些從床上跌落下來。掌了自己兩巴掌,將樸刀放在桌子上,獨自出門清醒去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顯得異常的壯碩,黑紗中的麵容卻透著與身體不匹配的消瘦。看著交戰的方向,隻是望了一眼,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小橋村走去,眼中滿是渴望。
餘老三在屋外踱著步子。看樣子仍是困意難消,一聲咕噥抱怨:“大晚上的打什麼架啊!白天看的清亮著呢···吃飽了沒事幹的憨貨。”
暗處,一塊白色衣角隨著夜風輕輕的飄著,在夜色裏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看著遠處的餘老三,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本是婉約的女子,本該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
又是喃喃一歎。
握著牆角的手,用力一抓,留下清晰的指印,像極了夜裏的芊芊玉手。
“已經走遠了。”
眼神堅定之時,耳邊響起了那個低沉、陰森的聲音。白衣女子身後是一片黑暗,而她真切的知道,他就在身邊。
白衣女子踏出了牆角,露出了月一般的真容,便如清蓮,不惹煙火,向著餘老三的方向輕輕的漫步。
借著微薄的月光,天地間便像是掛著珠簾,不時的透著幾分晶瑩剔透。餘老三看著半空,像他這樣的粗人很難有什麼詩情畫意,隻知道這會兒想喝兩杯。吃著自家婆娘炒的小菜。想到美處竟是嗬嗬的笑出聲來。
“這位大哥···”突然覺得自己肩上被一塊暖玉碰了一下,全身舒暢;聽那聲音也似道家仙曲,梵音禪唱般讓人為之心神向往。餘老三迷迷糊糊的轉過身,見了那仙子般的女子,本就空蕩無防的心神更加的飄忽起來。
見著餘老三轉身,竟是毫無防備,不待他說話,眼睛裏柔媚的像是凝出一汪春水。衣袖半遮嬌容,淺淺的梨渦一笑,那般的出塵絕美;雙眸凝視之中,卻又有千百般的魅惑,讓人不舍清醒。
餘老三見著白衣女子,像是看見了自己婆娘年輕的模樣,腳步不聽使喚的跟著向前。白衣女子自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所想,隻道是世間的男子都是這般薄情寡義。如此一想,心裏那份自責便又少了一分。
離著那間屋子更遠一些的是,白衣女子眼神一變,一股決然的氣息驟然升起。素手淩厲,向著餘老三的胸口點去,一瞬間便是五個血洞,堪堪避過要害。並不見餘老三清醒,隻見白衣女子雙手胸前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餘老三痛的一聲大吼,雙手朝著胸胡亂的抓去,撕扯衣服,狀若瘋癲。白衣女子閉著眼睛不去看他,似乎怕自己稍有不忍便會收手。咒語不停,餘老三終於是痛的明白了怎麼回事。好像為時已晚,白衣女子,雙手向前一伸,一聲嬌喝:“凝。”
餘老三覺得詫異,低頭看去。五個血洞各自伸出一條血線,向著中間集結。交彙處,便出現了第六個血洞。眼睜睜的那個中間的血洞逐漸變大,身體深處似有一物正通過那個血洞逃出來。在胸一寸處凝結成一滴血球,便是一陣虛弱,不想再如此這般的站著,太累了···
玉手收回腰間,猛的一掌,卻是純正、宏大的道家功法。餘老三受不住掌力,倒飛出去,胸口凝結的血珠靜立在半空,被白衣女子納入掌中。
草堆地下有一個“狗洞”,裏麵傳出一聲疑惑:怎麼會是“三清心咒”?之後再無聲響。
牆角的陰暗處,衝出一道黑影,撲向餘老三。眼見近在咫尺的餘老三突然消失在眼前,黑影一個燕回,便又隱於黑暗之中,一時竟是寂靜無聲。白衣女子也是不得其解。隻聽見一道沙啞的,像是從喉嚨裏發出的怪聲,顯得極為興奮:“果然是一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