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村已經沒有了。茶餘飯後談論的小橋村已經是傳說中的存在了。十裏八鄉的漢子、婦人們總是在一陣寒暄之後邊說:“聽說小橋村出事了!你知道不?···不是那個,又有新消息了,我給你說說···”
“你那個消息都是早上的了。我都不意思提··告訴你們吧,七河鎮早就來了一群神仙啦,不知道吧?哼哼,我給你說說···”
清晨的時候,小橋村還在睡覺。幾個神仙就打了起來,聽說是看上了李家二狗子,說他有天賦,想帶著他修神仙···還有張家的女娃丫蛋,王家的野小子···差不多村裏的小孩子都有自己的版本了。由於他(她)資質太好了,幾個神仙吵架沒有個結果,後來有一個很像是村東頭二賴子的,就動手搶。一不小心,就把村子打沒有了。
“真的假的啊。有神仙打架不假,可不是因為小孩子打的架啊。那是···那是因為,因為看上小橋村的小寡婦了···這還能假?你看你看,還不信···那小寡婦我見過,哎呦呦,要臉蛋有臉蛋,要···”
七河鎮裏來了幾個神仙。
並不是專門為了這件事情來的。可一傳到百姓的耳朵裏,頓時提高了神仙們的形象。著早上剛出的事,這太陽還沒下山呢,神仙就來了。來的神仙是兩個年輕的神仙,都很俊,青布衣衫,身上背著劍。
那兩名神仙是天一教的弟子,正是奉師命出來行走曆練的。昨晚剛到的山湖城,誰料想七河鎮就出了大事。天一教是為天下正派之首,平日間對教中弟子管教甚是嚴厲,先學做人再學法術,心不正則術法不精。遇到這種事情,作為天一教的弟子是義不容辭的。
剛到七河鎮,小橋村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不難打聽到消息,卻是很難辨別消息的真假。其中尤其是一個說書的老頭講得最是離譜。
王虎帶著曆練的師弟走到拿出最大的酒樓裏。不知是鄉民們見他們是修行之人,還是王虎暗中運轉法力,走過之處旁人竟都是悄悄躲了開去。雖然周圍擠滿了人,他們走到最裏頭也是毫不費力。
人群的最中間,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兒蹲在椅子上口若懸河,桌子旁邊是好酒好菜。還有一個小孩子,端著一個似金非金、不陶不石的碟子吃著裏麵的肉食。王虎看著滿身油汙的小孩對那個老人不由的一陣不滿。
“那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像是親眼看見的一樣的。怎麼可能出現求魔者呢?多少年沒出現了啊。”
“就是,估計啊就是過來騙吃騙喝的。”
“還說什麼,亂世將起?有沒有這麼玄乎啊。真是的。”
“我的遠房小姨家的兄弟的二舅家的小叔子,是金剛門的執事,他說幾界多少年都沒走動過了。哪裏會有亂世啊。”
說書老人自顧自的說著,聽到這些話也不生氣也不惱火。一邊喝著酒水,一邊吃著菜。不經意間低著頭,暗暗歎了口氣。
王虎聽了一陣,眉頭皺的很緊。
雨還沒有停的意思,倒是小了很多。打傘覺得浪費,不打傘還會被淋濕。是微雨,才更容易濕了衣服。七河鎮的街道上已經是行人兩兩了,燈火漸漸亮起。偶爾傳出幾聲小孩子的吵鬧聲、父母的打罵聲、不知誰家養的老狗也湊湊熱鬧的吠上了幾句。
衣著短打的青年緩緩的睜開眼睛,有點艱難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頭上的屋頂,周圍的牆壁,桌子上的碗,身上被子。
是誰救了我?青年心中一陣疑惑,隨即又釋然了,這會兒既然還活著就說明死不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青年心裏感慨萬千啊,跟那個無良的大師兄在一起久了,都會被他影響成這種個性嗎?想到此處,青年認命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