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煙芸一臉迷茫的模樣,見離憂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眼角抽了幾下,道。
“我們商議的時候你不是在場麼?都聽到哪裏去了?”
柳煙芸微微仰頭,想了一想。“那個,大概,我是睡著了吧……”
“……”
“這樣說來,為什麼不在臨近的鎮子碰麵呢?”
“因為臨近的鎮子不會隻有一個。而且一路上大多是小鎮子,但是客棧卻不少,容易錯過。”見離憂解釋,“臨州是最近,也是唯一的大鎮。大鎮上就會有喜來客棧,這樣就很好找了。”
原來喜來客棧不僅全國連鎖,還看地方建的,地方小了人家還不樂意來!
“糟了!”柳煙芸突然大叫一聲,激動得抓住見離憂的手臂。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見離憂越發莫名其妙,問了一句“怎麼了”,柳煙芸便嘰嘰呱呱說起來。
“我把裝著銀子的包袱給拿走了,那我師兄他們怎麼付房錢啊?不對,還有飯錢,說不定還得買些什麼東西……完了完了,咱們趕緊去找他們吧!”
見離憂撲哧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意外的溫柔起來。“放心吧,你拿的是我的包袱。”
“……你的?”柳煙芸把包袱從背上卸下,拿到手中。好像,師兄的包袱是墨綠色的,這個包袱卻是棗紅色的哦。
“你好多銀子。”眨巴了兩下眼睛,柳煙芸得出這個結論後又將包袱挎到肩上。
見離憂打開折扇,嘴角噙著一抹笑,不作回答。
“師兄的包袱沒有被我拿走實在是太好了,不然他們要露宿街頭了。”柳煙芸鬆了一口氣,眼睛笑得彎彎的。
見離憂瞥了她一眼,還真是……單純得傻氣。
“你不知道這世上有個東西叫錢莊麼?”見離憂搖著扇子,“就算錢丟了,淩風兄也可以拿著貼身信物去錢莊取錢。再說了,身邊有一個碧悠穀穀主,還怕沒銀子花?”
錢莊?柳煙芸擰了擰眉。“師兄在錢莊有錢?我怎麼不知道?從來都沒見他去過。”
“淩風兄總是默默將一切打點好,你自然不知道。”不知為何,說到這裏,見離憂有那麼一刻的停頓。
聽見離憂說起柳淩風的好,柳煙芸自然而然就咧開嘴笑了,之後又一個人神神叨叨地念了許久柳淩風的好。連一向保持風流儒雅氣質的孔雀見離憂都有些招架不住臉色發黑。
兩人走了快一天的工夫,才來到一個小鎮。
這個鎮子人不是很多,熱鬧程度也一般。街上的人看起來一個個都很老實,大家見著麵都會樂嗬嗬的打招呼,仿佛這個鎮子上每一個人都認識對方一般。不過後來,當第五個人同柳煙芸笑著打招呼後,她才醒悟,或許隻是這裏的民風。
走了沒多久,兩人就看到一家比較滿意的客棧。不用多說,自是朝客棧走去。
突然兩人同時身形一頓。
對視一眼,又同時朝左邊看去。左邊是一個小巷,卻詭異的飄來一股血腥氣。也許普通人不會注意到,但對於他們倆這種習武又鼻子靈敏的人來說,想不聞到太難了。
肯定出了什麼事。
柳煙芸的俠女思想又跑了出來,二話沒說,拉著見離憂就往裏走。沒走多遠,就確定了地點。
麵前是一家私宅,從宅門來看,家底應該還算豐厚。宅門緊閉,卻擋不住血腥氣。見離憂推開門,一股更為濃烈的血腥味兒朝他們倆湧來。
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宅子居然安靜得很。就這樣進來,也沒衝出個把人質問他們是誰。待走到屋子裏,柳煙芸就明白了。
橫豎躺著十來具屍體,每具屍體的死相倒不恐怖,幾乎都是一刀斃命。隻不過十來具這樣放在一起,呃,這場麵還是有些滲人的。
柳煙芸打了個寒顫,雙手作揖,嘴裏念著“莫怪莫怪”。
見離憂斂眉,一個一個看過去,最終將目光定在地上一把刀上。彎腰撿起,拿在手中仔細看起來。
正在這時,大門口突然湧進一大批穿著紅黑相間衣裳的衙役,各個手拎大刀,氣勢洶洶的盯著見離憂以及他手上的那把刀,慢慢包抄過來。
柳煙芸有些慌地看向見離憂,見離憂低聲快速說道。“跌坐在地上,裝出驚恐的樣子!待會你直接去客棧好好休息,之後再想法子。”
聽他這麼說,他們是跑不了了?
見柳煙芸傻愣著沒反應,見離憂趕緊瞪了她一下。柳煙芸便佯裝惶恐地跌倒在地,還很配合得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