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柳煙芸心髒一直撲通撲通跳,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或是二者皆具。她經常莫名其妙就手心冒汗,大冷天的身子卻跟裝了火爐似的滾熱,卻又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這一係列的反常現象,讓見離憂等人更加堅信天靈劍就在洛陽城內。
雖然沒有一個人說出口,但是大家都在隱隱擔憂。能躲過他們五人,令他們一絲線索都摸不到的人,恐怕不簡單。
越接近初二,洛陽城內的江湖人士就越發多起來,許多富商怕這江湖人士聚會有什麼危險,紛紛選擇在這些天離開了洛陽,暫時到別處避避風頭。
轉眼就到了約定的日子。
這天陽光明媚,跟柳煙芸他們同住在一家客棧的江湖人士都早早起床前往比武會場,可以看出每個人都心潮澎湃迫不及待了。怕占不到好位置,柳煙芸他們也都早起草草吃過早膳便抵達了比武的地點。
昨日這裏還是空地一片,今日一大早卻就出現了大紅色打底的擂台,周圍四根粗壯柱子,搭起了一個超大的帳篷,給擂台跟部分空地遮了陽光。
離比武時間越近,人也越多起來。會場上操著各種口音的人互相交談著,臉上都是既興奮又期待的表情,說起天靈劍時更是一個比一個說得神奇。柳煙芸聽到,也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苦笑。
其實在她心裏,她一直覺得是外界將天靈劍給神話了。她對天靈劍沒什麼印象,但是據身邊的師兄弟說,那時候娘親帶著天靈劍在青風派中,卻從來也沒見那天靈劍有過什麼過人之處,娘親也沒有小心翼翼地跟護著什麼絕世珍寶似的,所以整個青風派的人都對天靈劍沒什麼感覺,甚至……還不屑一顧,覺得沒有一把中上等的鑄劍好。
但天靈劍是沈家的東西,她自然也不能看別人奪了去!
當擂台旁用來計時的香燃燒完最後一點,約定的時間也到了。此刻放眼望去,腦海裏就隻有四個字——人山人海。
此時在場所有人都昂起腦袋緊盯著擂台,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拿到天靈劍,還這麼大膽子用來作為比武的戰利品。這樣充滿挑釁的行為,別說名勝山莊了,就算是一些小幫派也會被惹惱。
隻是讓他們奇怪的是,名勝山莊竟然至今都沒有放出過什麼話,更是沒有人出麵來參加這個。
沒等多久,從擂台後頭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右側一把佩劍掛著,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怎麼看怎麼都隻是一個毛頭小子。
在場除了柳煙芸幾人,其他人幾乎隻是瞟了他一眼便又將目光放在了他身後,像是期待另一個人出來似的。白衣少年站在台上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周圍的人群,粗略地掃視了一周。
終於有人等得不耐煩開始嚷嚷。“誒誒,到底是真的假的啊?!怎麼到現在還沒出來人!”
白衣少年隻不露聲色的看了那嚷嚷的男人一眼,奇怪的是,他看過一眼後,那男人突然就不說話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咋回事,這種小插曲也不值得大家來關注。隻有柳煙芸一個人身子都快顫起來。
她剛剛看到了!
那白衣少年在袖子之下的手似乎隻是輕輕彈了一下,而與此同時,那嚷嚷的男人就突然發了聲。他不是不想說了,而是不能說了——被人瞬間點了啞穴!
這個少年……是什麼人?!
還沒容柳煙芸多想一會兒,那少年便開口說起話來。
“大家不要再東張西望了,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出來,放消息的人是我。”
會場眾人一片唏噓,甚至有人發出切的聲音。有看到少年後憤怒的覺得自己上當受騙的江湖人大聲開口說道。“小屁孩,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我沒有開玩笑。”白衣少年收起笑意,眼神十分嚴肅地看過去,跟他那稚氣未脫的臉稍稍有些不搭,“天靈劍就在我手上。”
“在你手上?!”有人哈哈大笑起來,指著白衣少年說道,“你怎麼不幹脆說你是玉皇大帝的兒子?”
周圍的人聽他這麼一說,也都騷動起來,覺得自己受騙了。隻有柳煙芸將雙手捏緊緊盯著那少年,因為她的心跳比往常都快,她知道,天靈劍就在這兒,這少年沒有撒謊。
白衣少年輕哼一聲,不屑地看向那嘲笑之人,聲音不大卻十分有穿透力。“原本是贏了比賽才能見到的……不過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就現在給你們看天靈劍好了!”
人群再一次騷動起來,白衣少年轉身走向後台,不多會就抱上來一個錦盒,當著眾人的麵打了開來。
“是天靈劍。”柳煙芸低聲說道。
見離憂、柳淩風以及秦翎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接著秦翎就跳上了擂台。拱手對白衣少年說道。
“既是比武,那秦某先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