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在紛紛考慮自己立場的同時,亦是再看利貞宮主的笑話。就算是人間絕色,幸福依舊不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而是當著麵被人在大殿之上討論。

這是女人對女人的一種妒忌。葉陽之所以可以放心的將利貞宮主留在這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貞之國多為女子。他卻忘了,女人不會調戲,卻會妒忌。盡管對象是高高在上的一國宮主。

王座上的女子卻是讓人看不出一絲的表情。利貞宮主在袖底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腕間的那隻玉鐲。滿腦子裏全是那道白色的身影。見過那樣的男子之後,她還會有何終身大事?

“你等我,我一定會接你回家。”這是他的承諾。

“家中已有賢妻。”這是他的拒絕。

終究是承諾,還是拒絕?

看到身邊那個氣憤的說不出話的女孩,利貞宮主伸出手去講雅凝的手握住:“小雅。”她在照顧這個孩子,也在依靠這個孩子。

“護法有心了。此事本宮會認真考慮。”頓了頓又道,“護法尊敬先孝明宮主及王夫,乃是一臣之根本。雅凝是先孝明宮主獨女,又是將來的安貞宮主,護法教導乃是職責,然,教導有餘而尊敬不足,卻數了。想必護法視久居戰場,不懂得朝堂之上的規矩。此次無妨,下不為例。”

利貞宮主輕輕掃了一眼殿中之人,輕聲道:“退朝。”她不是傻瓜。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她還是分得清的。不是靠眼睛,而是靠直覺。宮中女子的直覺。

回到房中,雅凝的眼淚便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她的懷裏痛哭了一場。利貞宮主隻得溫言安慰。上一輩的情事,輪不到她來評判。

哄著雅凝睡著,有侍女來報,說是納源公子求見。

利貞宮主覺得好笑:他倒是來的挺快。

菊花依舊盛開,隻是看著比先前要頹敗許多,如同此刻的心情。利貞宮主坐在秋千架子上,看著遠處走來的納源公子。不知為何,納源公子竟是穿了一件純白的長袍,又讓他想起那個西陵葉陽。

眼眸輕垂,腳尖輕點。秋千蕩開。裙擺隨風飄揚,發絲亦在空中拋出美麗的弧線。

納源公子看著秋千上的那名女子,微笑不語。命侍女搬來錦凳,悠閑看著美人蕩秋千。

利貞宮主不說話,納源公子也不說話。

過了許久,利貞宮主微微出了細汗,秋千慢慢停止。利貞宮主看著,良久,指著自己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頰問道:“你喜歡這個嗎?”語氣正經而又嚴肅,沒有絲毫的輕佻意味。

納源公子聞言,當真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張容顏,道:“傾城之色,自然是人人都喜歡的。”

利貞宮主一笑,道:“人人都喜歡。不見得納源公子會喜歡。”

“宮主此話何意?”

利貞宮主從秋千上下來,手指觸碰上一朵開得最豔的菊花,指節一動,菊花便被采了下來,遞到納源公子麵前,道:“我就像這片菊花中最鮮豔的那一朵,公子雖然說喜歡,采到手卻不會珍惜。”頓了頓,盯著納源公子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因為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