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搶我的父皇?你為什麼要搶我的母妃?你為什麼要搶我的葉陽?你明明知道今天是我的祭日,你為什麼還要讓母妃為你大擺筵席?你為什麼要跳我的舞?你為什麼要和我的駙馬站在一起?”

利貞宮主被驚醒的時候,外間的燭火早就已經熄滅,隻是廊下的宮燈在夜風裏麵不斷的搖曳。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適意。”利貞宮主抱著錦被縮在床角。因為夢中的景象,她的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

沒有驚動在外麵守夜的宮女,也沒有驚動弄巧。利貞宮主抱著錦被在床角坐了一夜。直到天邊開始發亮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利貞宮主不知道,弄巧就站在沁水軒外麵,看著漆黑的夜空,一夜未睡。因為她知道,在丞相府,自己家的公子,會一夜無眠。

丞相府。葉陽屋裏麵的燈火,的確是長了一夜。丞相夫人和丞相葉史知道,沒有去打擾他。而丞相府中巡邏的那些侍衛,見到此景,也沒有任何的詫異,隻是安靜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

一個夜晚。無數的人無眠。而這無數的人裏麵,還包括西陵皇帝。

皇宮西陵皇帝的寢殿裏麵,西陵皇帝對著掛在牆上的那副畫看了一整夜。直到看的虎目裏麵閃現了淚花,也依舊侍執的睜著眼睛。

丞相府葉陽的房間內,葉陽沒有看畫。他是在畫一幅畫。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梨花林,林中有他,也有她。那是他們最為歡快的時候。

利貞宮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千禧娘娘與葉陽均來看過她,隻是都沒有打擾她休息,吩咐了宮女準備好餐點。隻要她醒來便可以吃到熱乎乎的飯菜。

利貞宮主草草的吃過東西,想著昨晚夢中的事情,再看看這個茜鏡公主曾經住過的並且在這裏死亡的沁水軒,心中終究是不舒服。披了一件披風出門,並不讓弄巧以及宮女跟著。她想要自己一個人散散心。

雖然天氣隻是稍微的有些轉好,花園裏麵的有些花卻是已經開了。而種植在裏麵的梨樹,有些也已經冒出了花骨朵。

利貞宮主輕輕舒了口氣,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想要湊上前,嗅一嗅花朵的芬芳,旁邊卻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聲怒罵。

利貞宮主眉頭微蹙,頗是不滿的看著那聲音的來源。當她看清楚是兩名宮女在追趕一隻鴿子的時候,不禁舉得好笑。那隻鴿子似乎是腳受了傷,在地麵上一瘸一拐的向她跑來,偶爾被逼的急了,就會用力的撲棱著翅膀飛起來,隻是飛的不脯而且飛不了多久就會掉落下來。

那兩名宮女應該是追這隻畜生追的著急了,拿著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打向那隻白鴿,鴿子在最後的關頭用力撲棱著翅膀,飛到了利貞宮主的懷裏麵,再也不肯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