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凝宮主在祠堂一直跪到太陽降落,天色一點點的黑下來,外麵燃起了無數的燭火燈籠。她還是不想離開,如今的安貞,也隻有這一塊地方,是真真正正的屬於她的。

納源公子歎了口氣,將鬥篷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來,披在雅凝宮主的身上。“宮主怎麼又在這裏了?宮主一片孝心值得敬佩,但是照顧好自己治理好安貞,才是先孝明宮主真正希望宮主做到的。”

雅凝宮主抬頭,看到站在她麵前溫雅的男子。她從來都不喜歡護法府的人,以前是,現在更甚。隻是……

雅凝宮主扯了扯嘴角,算是對著納源公子笑了笑。“批折子累了,所以想來看看母親。倒詩子,雪融護法現今就隻存了公子這麼一個親人,還是多陪陪護法的好。雅凝現在還小,我們……來日方長。”

納源公子笑了:“納源見宮主派了不少人在王都,不知道宮主……在查什麼?”

雅凝宮主袖子底下的手掌漸漸握成拳。她已經加倍的小心了,還是被他發現了。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而已。“西陵王朝葉陽的妻子失蹤了,納源公子不會不知道吧。”

“宮主是說……那個與我們之前的利貞宮主長的一模一樣的利貞郡主?”

雅凝宮主點了點頭:“是茜鏡公主。西陵王朝的茜鏡公主。天下人皆知,葉陽要娶的人,是西陵王朝的茜鏡公主。不知道被哪個膽大包天的人給劫持走了?就算是貪戀茜鏡公主美色至少也應該自己搞清楚,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若是因此將國家至於危險之地,可是死千次萬次都不足惜!”

“宮主怕是在這祠堂裏麵被煙灰迷昏了頭腦,天下皆知的是,西陵茜鏡公主早就死了,是葉陽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個女子,非要求著西皇帝娶了她。葉陽新娶的這個妻子,不僅是與宮主的姐姐——我們安貞之國的利貞宮主同名,而且長得更是一模一樣啊。”

雅凝宮主緊緊的握拳,指甲都掐進了掌心裏麵。

納源公子笑了笑,伸手將雅凝宮主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裏麵,然後用手指,一點一點的將雅凝宮主的手指撥開,看到指甲上麵染的血跡,道:“宮主這是怎麼了?傷心壞了?你看看指甲上都染了血了。若是讓先孝明宮主知道,恐怕在地底下都不會安心的。”

雅凝宮主氣得渾身發抖,緊緊的咬住嘴唇。

納源公子詫異:“宮主,可真的是傷心透了?怎麼還想著要把嘴唇咬下來不成?宮主,納源聽從先孝明宮主的遺願,是要好好照顧你的,如今我們又成了夫妻,你有什麼事情可要與我說。這樣我才能幫到你。”

“宮主,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而傷心為什麼而哭。就算宮主是一國之主,私下裏可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妻子。宮主應當知道,妻子依靠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越是遇到困難的時候,越是要依靠丈夫,可不能想著去求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