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傑推開蓉兒,麵對屏幕,急促說:“喂,別像發高燒胡說八道的!你怎麼有……可能呢?SARS是什麼東西,我現在都不懂,所以,我壓根就沒有給你輸入這種程式!”邊說邊點燃了一顆煙。
邦智見到了木傑,扳起了臉,眼眸卻抹上了幾分掩飾不了的嫵媚,說:“你以為你能主宰我的一切?”
木傑害怕這種目光,趕緊低下眼簾,說:“就程式而言,我能!”
邦智逼近說:“可你能夠主宰了我的愛嗎?”視屏上隻看得見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一接觸到這眼光,木傑就觸電般渾身一震,不敢瞅她,低聲說:“在你身上,愛是沒有程式的。”
邦智得理不饒人,盛氣說:“那就奇了,沒有愛的程式,我怎麼能夠愛、敢去愛一個男人呢?”
木傑頭埋得更低,聲音更小,說:“你與其它機器人不同的,你有生化功能,基因起著作用……”
邦智說:“這不就結了嗎?!”就哈哈大笑起來。
木傑似乎不甘心,揚起了頭欲分辯什麼,邦智說:“得得得,你在生化學問上,是半瓢水,理解不了的,你問我導師爺去!”盈盈一汪水眼裏,閃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詭譎。她口中的導師爺,是指木傑的導師史林。
木傑終於捕捉到了這一信息,心一動,端正腦袋正要說什麼,哪知視屏上沒有了邦智的臉龐,隻留下了一段話兒:
老婆地下入睡,情人遠隔韓陲,找小姐顯得不高貴,不如開個秘書會,拆散一對是一對。
蓉兒掃了一眼,臉漲得通紅通紅,車身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木傑愣在原地,並沒有注意到蓉兒的神態,可心裏一下子湧進了南韓淑姬愛怨交集的眼睛。摧毀了南博集團之後,他是麵對那雙眼睛與她分別的。大半年過去了,淑姬沒有給他來電話,他也更不敢給她去電話,因為他知道,她有一段時間,需要接受刑警總部的調查,直到刑警總部得出一份她是否與黑社會有牽涉的結論,他才能夠決定是否與她繼續交往下去。
幾上電話鈴響了,木傑回神過來,蓉兒站在他麵前,說:“老師,是海斯洛……秘書的電話。”似乎今晚很敏感“秘書”二字,以至說起話來很有些礙口,又似乎重在提醒他,麵前是垂手而得的“秘書”。
木傑當然不會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顧走到視聽電話跟前,見海斯洛沒有往日那種殷切的笑容,心一縮,新的任務又來了,他說:“你好,海洛斯小姐!”
海斯洛說:“邦智少校在嗎?”連平時習慣性的問候前奏語也給省了。
木傑說:“對不起,她此刻正在加拿大!”
海斯洛說:“那好,你一個人來吧!”
木傑應了一聲“好”,久久放不下電話,海斯洛屬於淺水層的那種北歐女人,一眼就能望見底。從她簡練的話言中看來,柯寧希中將這次的招見,是一件很辣手的任務。
當蓉兒把一套西服捧到木傑手中的時候,他說:“你也去洗個澡!”進了衛生間,衝了一個涼水澡,刮淨了胡茬,穿著整齊回到客廳。
蓉兒的淋浴似乎比木傑的還要迅速,她手拿著車鑰匙,靜候在客廳裏。林傑瞟了她一眼,稍稍點了點頭,目送她離去。
蓉兒駕駛著“銅獸”從車裏出來,停在大門口,等木傑上了車,把車拐上了街道。紐約的冬天格外冷寒冷。木傑突然問:“蓉兒,你說這次的任務,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