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本立悲哀說:“就是說,他們寧可迎接這場災難,也不答應發給廖先生的綠卡?”
梅格爾說:“沒錯,是這樣的。”
廖呂宏說:“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就因為他們瘋了?”
梅格爾說:“不是他們瘋了,而是他們很理智,說,絕不給恐怖份子讓步。”
廖呂宏哈哈笑道:“他們說我們是……恐怖份子?”
戚本立說:“恐怖份子就恐怖份子,死豬不怕開水燙,咱們跟他們好好玩一把!”麵帶猙獰。
廖呂宏舉起酒杯,說:“好,說得好,死豬不怕開水燙,為溫哥市當一回屠宰場,咱們幹杯!”
“慢!”戚本立放下了杯子說。
廖呂宏頓生疑竇,不悅說:“怎麼,不賞臉?”
戚本立掏出一份地圖,邊尋覓著,邊說:“在幹杯之前,我們要計算清楚,梅格爾先生的能量,能將火山的溶液,噴射到溫哥華的什麼地方。”
梅格爾看也不看地圖,端起酒杯,胸有成竹說:“至少可以噴射到39區。來,為可愛的39區,咱們幹杯!”
“幹杯!”三個酒杯撞在了一起。
奧尼坦斯飯店套房裏,室內異常寂靜。時間一點點過去了,邦智與木傑都黑虎著臉不言聲,心事重重。
也許是到了吃飯的時間,蓉兒察言觀色,趕緊打電話到食樓訂早餐。電話裏說,對不起,我們接到了緊急疏散的命令,停止了對旅客的飯菜供應。
蓉兒一頭霧水,溫哥華這是怎麼啦,要和美國搞反恐軍事演習嗎?但她不敢多言,給邦智說了沒有早餐的事,邦智說:“沒有早餐咱們就喝酒。”
蓉兒應了一聲,到冰櫃裏拿葡萄酒。心裏頭好生納悶,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剛轉了一個身,兩人的臉就像秋天的雲,翻臉就像誰欠了陳大麥沒有還似的,展不開顏麵。特別是邦智,幾天不見,性格就發生了變化,比過去少了幾分矜持,多了三分成熟,七分坦然,你看她以前貪過酒嗎,這好,現在可是一大早嚷著要喝酒的?
想到以前調節這種不和諧的氣氛的法子,蓉兒先給木傑倒了酒,再走到邦智麵前,故意聞了一鼻子,喊了聲真香,吟道:“這酒杯是甜蜜而悅人的,因為它曾碰過那知心人兒的櫻唇。哦!但願上帝把她的嘴唇放到我的嘴唇上,讓她一口氣飲盡我心靈的烈酒!”
要是往常,邦智肯定跟她對應一出,或者嘻笑一番。可是此刻,邦智沒有笑,仍板著臉說:“你要是不喝,你趕緊收拾一下,回紐約去。”
你不是說好帶我一起行動的嗎,怎麼一會的功夫又變卦了?蓉兒想到這兒,沉下臉摔東扳西,說:“真是沒有說錯,一等秘書跟著跑,二等秘書寫報告,三等秘書搞外調,看來,我這四等秘書隻有在家核文稿……”
邦智“嗤”地被逗樂了,她戳了蓉兒一指頭,啐道:“好你一個人精,這次讓你當回‘一秘’,跟我們走。”
木傑一直對著邦智發怔,他在想與艾麗瑪絲合二為一的邦智,是否能見到艾麗瑪絲的影子:嘍,她那種隨隨便便,像不把任何事物放在心上,偏又是豪爽坦蕩的風姿,不論男女都給她勾出了魂魄來,這是活脫的艾麗瑪絲。
邦智見木傑瞧著自己沒有一個夠,她甩出了一巴掌,落在木傑的肩膀上,啐道:“看你個頭嗬你!”
木傑清醒了,經她們一嬉鬧,心也放鬆了一些,瞅了一眼蓉兒,才發現她今天也很美,一頭長發直披到肩膀上,穿著一件海藍色交際套裝,卻不失一個中國女孩應有純潔而有智慧的樣子。這時,樓層服務小姐敲門進來說,上麵有通知,39區要搞反恐怖軍事演習,請你們在一個時辰離開這裏…
又過了一會,國際刑警加拿大分局也來了人,問邦智他們需要點什麼。邦智說隻要一艘小快艇。邦智再次向安西妮告別,囑咐她說,你千萬要離開溫哥華。安西妮搖著頭,說,我是一個守財奴,好不容易混到了這份上,我豈能輕易說走哩。邦智又不好明說,怕消息一旦泄露,引起整個城市的更大混亂,她隻有無奈地擁了擁安西妮,毅然離開了奧尼坦斯飯店。
當邦智、木傑和蓉兒開著快艇直奔薩內鮑爾島時,木傑怕引起蓉兒的不安,低聲問邦智,說:“真要是火山爆發,薩內鮑爾島是最危險,梅格爾他們還會在島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