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一下,我...我實在跑不動了!”艾文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從剛才逃離營地開始,他一直保持著衝刺的狀態。
“好吧,那就歇一會。”莉亞四處觀察了一下,然後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你怎麼還帶著這把破劍?不重嗎?”
聽莉亞這麼一說,艾文這才反應到自己的右手竟然還握著這把鏽跡斑斑的黑鐵劍,但在他還沒組織好語言的時候,嘴裏卻擅自吐出了自認為理所應當的話:“這把劍雖然看上去比較糟糕,但卻出乎意料地輕盈,雖然生鏽得挺嚴重,不過對付一些叢林的野獸應該能派上點用場,我想有機會的話,可以把它回爐重鑄一下。”
“叢林的野獸?你能對付的了?還有,你指的野獸是鬆鼠這類嗎?”莉亞打趣道,她需要保持這種樂觀的心態來應對接下來的旅行。
“我說的野獸是指那種一般的啊,比如野豬這種呀我還是能對付的了的,但要是碰上天殺的狗熊,那我隻能裝死了。”艾文認真地對自己的戰鬥力做了一個客觀的評價,與野豬搏鬥,而且還是對上體型不是特別大的那種,已經是他戰鬥力的極限水平。
“省省吧你,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要去哪兒吧。”莉亞考慮到這兒還是林子,要離開這個山穀還得走一段路。
“還能去哪兒,回太陽鎮呀,師傅肯定很想我了。”艾文這才想起來要回太陽鎮,但糟糕的是,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跑了反方向的路,因為剛才逃跑的時候過於匆忙,以至於現在停下來的時候失去了方向。
“你怎麼這麼傻呀,回太陽鎮不怕再被抓嗎?我們還不知道是哪邊打贏了,要是強盜們贏了,我們會落了個逃兵的名頭,恐怕當時候會罪加一等,但如果是那群野人贏了,我們的下場肯定更可怕。”莉亞一字一頓,無語地看著艾文。如果就這樣放著艾文不管,也許他活不過一個星期。
“那怎麼辦,這荒郊野嶺的,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兒。”艾文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意外地認同了莉亞的想法,但他嘴上依舊在做著無謂的抵抗。
“哎,你也該出去見見世麵了,跟我走吧。”莉亞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身子然後轉身徑自走去。
“喂,你還沒告訴我去哪兒呢!”艾文急忙跟了上去,現在進退維穀,而逃亡並不是自己的強項。
“諾澤。”莉亞頭也不回,拋出了這兩個字。
......
與此同時,馬卡斯的營地裏,光膀野人們已經差不多清理好了戰場,開始有序地搬運著戰利品,他們不需要盾牌,不過會拿回去當鍋蓋。
馬卡斯被單獨綁在了老女人的臨時帳篷裏,光頭和其餘的隨從則紛紛被扣押了下去,關在了營地邊的幾個奴隸箱裏(說真的,上天賜予了野人強壯的身體,卻忘記了添加更多的智力,他們造的奴隸箱就跟他們身上的穿著一樣簡陋)。
“巫爾娜,你說吧,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隻要我能給的我一定都給你。”馬卡斯的嘴角溢著鮮血,他雙膝下跪,金器盡失,從一個“大將軍”轉眼間成了狼狽的階下囚。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巫爾娜蹲了下來,用她那冒著精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男人,緩緩道,“前幾天,你們是不是洗劫過一支商隊?”
馬卡斯皺了皺眉,洗劫商隊對強盜來說是家常便飯,但這跟巫爾娜又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在她自己的地盤上搶。
“在你們搶來的東西裏,是不是有一把滿是鏽鐵的黑鐵劍?”巫爾娜在說到“滿是鏽鐵的黑鐵劍”的時候故意加重了音量。
“這...好像有點印象,這把劍握著挺輕,可惜已經鈍了,還滿是鐵鏽,本來還想讓那個打鐵的學徒重鑄一下...”
“真的在這裏?快說!你放在哪兒了!”巫爾娜打斷道,這麼多的鋪墊她就為了這個。
“所有搶來的東西都放在那個馬車上的武器箱裏,剛才跟你們戰鬥的時候已經解開了,現在應該是散在了地上...”完了,要得腳臭了,馬卡斯真想用手擦掉臉上的唾沫星子,但他現在隻恨自己沒有第三隻手。
巫爾娜跑了出去,對外麵幾個領隊的野人唧唧哇哇的詢問了幾句,而後者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