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張越換了一身衣服坐在虎皮椅上,下麵站著十幾位能有資格參加這會議的將領,張越平時的笑容不見了,他麵無表情閉著眼,他身上很痛,他休息後也隻是洗了一下而已。
“都跪下吧。”張越不冷不熱的說。
一群將領馬上跪倒在地上,張越又說:“今天的傷亡情況。”
“傷了三千多人,大多是脫力。至於死者嘛……死者嘛……”李勝有些說不下去,“說,別吞吞吐吐的。”聲音依然冷漠,“你褲子裏有鳥蛋就痛快點。”
“二千四百七十五人死亡,八百一六人失蹤。”娘娘腔的譚總兵抬起頭說道。
張越聳聳肩,這數字在他意料之中,他帶點調侃的語氣說:“好家夥,一天時間三成的人馬就這樣沒了?”他睜開眼怒視著這下麵的人,“另外失蹤的人不用找了,他們都在城外,全部戰死了。”他猶豫了一下說:“我知道城門堵住了,晚上找些弟兄放繩索下去,把屍體帶進城,我知道他們很多肯定分不清相貌,用花名冊一個個的點名,不見的把名字記下來。”
“喏!”下麵的這些將領大聲領命。
張越卻覺得好笑,“喏?哈哈,可笑!”他突然大聲吼道,把在帳門外值崗的士兵嚇得槍都掉在地上,“老子今天讓你們放炮為什麼不放?讓你們放箭為什麼不放?老弱?我也很可憐他們!可是你看看,我不殺他們,他們卻還是因為擋了路被後麵的人殺了!”他把案桌上茶杯扔在趙夢龍的頭盔上,又喝到:“現在這裏誰是主帥,你們,還是我?恩?回答老子!”
“當然是張兄弟你咯。”李勝看情況不好,如果是其他主將在這裏肯定要大殺戒,違反軍令,可是得殺頭的。可是張越不是,他不會帶兵,不會打仗,現在還要用他們為他帶兵,為他打仗。
“我?老子算什麼主帥!老子就他媽一個猴子,被你當來玩的!”張越站起來怒視著這些將軍,這全是正五品以上的武官,“我現在不想說什麼,從明天開始隻要是我發出的軍令都必須我來發!黑鍋也我來背!”
“可是……”周總兵好像有什麼話來說。
張越卻不給他這個麵子,“什麼可是!現在老子要絕對的權利!而不是相對的!老子指東你得給老子打東,如果你有什麼質疑,現在脫下你的盔甲,坐船去京師向督察院告狀去,還是不行的話想皇上告去!”
周總兵沒有什麼話說,如果他現在真去了的話,肯定是死罪,臨陣脫逃啊。
張越好笑的看著這些人,想起了一件事,“白蓮軍不是用難民攻城嗎?”他冷冷說:“打開武庫,看看裏麵還有沒有兵器,明天讓他們上城牆,我們在後麵看著。”
“這可使不得啊……”李勝就要說話。
張越雙眼一瞪,李勝把話閉了回去,“他們不是沒糧食吃嗎?給他們說,隻要上城牆抗擊白蓮軍,老子就給糧!”
“可是我們沒有糧啊。”李勝小聲的說。
“沒糧?”張越嘿嘿一笑,“誰說沒糧,有幾十萬石的糧食我們還沒有取出來呢。”
“你是說那匹災糧?”李勝馬上問到。
張越輕輕點頭,然後又說:“另外,把西城的譚總兵的五千人都調到東城來……”
“不可!”譚總兵不等張越說完立刻回絕,“今天才攻一天城還不知道賊軍主攻那裏,萬一他們這東城隻是騙局,我們把西城的人馬調到東城,他們隻需要一個偷襲,這揚州城就丟了。”
張越想了想也是,但是他還是說:“至少,得調兩千過來,做預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