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菲菲說道:“周醫生,不要隨便拿你們的愛情開玩笑,老洪愛你是真的,你愛老洪也是真的,這我們都能看出來。”“可是,可是,”周璿的腦細胞全都調動起來,終於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那個第三者……就是那個葉菡……她被殺那天,我們一直是在一起的。”“這倒是一個有趣的問題。”周璿繼續說道:“那天躍宗接到報警電話之後立即就出發了,而他到現場的時候,葉菡已經被殺了啊。”“是,那個報警電話我們都接到了。”彭菲菲說道,“那個電話錄音裏傳出了敲鍾的聲音,由此我們推斷凶手就是在帝都大廈附近打的電話,我們調閱監控錄像,看到了少川在打電話。但是他那個電話是打到我們家的,有來電顯示。”“那會不會是……”周璿看了何少川一眼,沒再說下去。
“沒事,你就說吧,”彭菲菲鼓勵道。
“算了,沒事。”“我來替你說吧,”彭菲菲說道,“你想說的是,會不會是何少川先打我家電話,響了一聲立即掛了,然後再報警。有這可能,但是何少川那時候並不知道我們不在家,他就不怕電話一響我們就接了?或者我們看到未接來電立即回撥?所以,我覺得這個疑問是可以打消的。”“也未必吧?”洪躍宗說道,“少川也許就是知道你們不在家呢?對不起啦,少川,我隻是有這麼個疑問。”“沒事沒事,我們就是要把所有的疑問都講清楚。”何少川說道。
彭菲菲繼續說道:“那個電話錄音,其實包含的信息很多。子良,你記得昨天晚上咱倆散步到帝都大廈嗎?”“怎麼啦?”“當時你就站在何少川打電話的地方,我這時候給你打了電話。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嗎?”“找我唄。”“親愛的,我用不著找你,我知道你在那裏。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聽聽你在電話裏是什麼聲音。”“什麼意思啊?”“咱們通電話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十點,帝都大廈又敲鍾了,你站在帝都大廈下麵,鍾聲聽得清清楚楚,有時候甚至蓋過了你的聲音。而那個電話錄音,鍾聲根本就沒有那麼響亮。”“哦,這就說明,少川真的不是打電話報警那人。”“對!”“那是誰?”“我們昨晚還去拜訪了周醫生,我們站在她家的陽台上俯瞰城市的夜景,稍遠處就是帝都大廈,就在這時候,晚上九點的鍾聲敲響了,”彭菲菲拿出手機,接著說道,“我當時就用手機錄了音,大家一起來聽聽。”彭菲菲把手機舉在麵前,按了播放鍵,幾個人的對話立即傳了出來:“你家陽台也好大啊!你看,人家陽台上還裝了一個水槽。”“清洗陽台的時候比較方便。”“看看人家。”“女人啊,老覺得別人的東西好。”“這裏視野真開闊啊,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嫂子,你真會誇人,一個破房子,被你誇得像天堂似的。”“唉,你們聽到沒有?弟妹叫我什麼?她叫我嫂子啦!”
幾個人的談話清清楚楚,而遠處的鍾聲悠揚但是輕微。洪躍宗不屑地說道:“嫂子說去感謝璿璿,原來是查案子啊。”“感謝周醫生是主要功課,查案子是順便的事。嗬嗬。”“嫂子要指認是我在陽台上打的報警電話嗎?”“有這打算。”彭菲菲轉向蔣子良說道,“你趕到咖啡館找我的時候,我收到一條短信,我說是賣房子的。其實我是跟少川聊天,告訴他老洪在周璿家裏。”蔣子良陰沉著說道:“你等著,回去我再收拾你!有你這麼騙老公的嗎?”彭菲菲立即親了一下子良,說道:“別生氣嘛,乖啦!”翁景林一直緊張地聽著女警察跟男警察對質,卻沒想到女警說親就親,這讓他很適應不了,不知道他家裏到底變成了一個交友場所還是審訊室。
洪躍宗已經麵色不善了,冷冷地問道:“嫂子,我洪躍宗到底哪裏得罪你了,讓你這麼苦心孤詣地找一些所謂的證據來栽贓我是殺人凶手?”周璿說道:“嫂子,躍宗不可能是殺人凶手的,他是接到報警電話才離開我的。”“之前他打電話報警,你沒聽到?”“沒有。”“你在幹什麼?”“我在睡覺。”“我記得你們晚上是一起吃飯去了,是吧?”“是。”“喝酒了?”“一點點。”“一點點是多少?”“三瓶紅酒。”“你酒量怎麼樣?”周璿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她不知道彭菲菲突然問這個問題幹什麼,隻好含糊其辭地答道:“還可以吧。”“就是說,你們兩人喝了三瓶紅酒之後,你還一直清醒著?”彭菲菲咄咄逼人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