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輕咬咬下唇,對謝泉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謝泉渟愣住了。原來在山上,真是由於蘧然而沒再出現過打劫之賊。
她心情複雜地回頭,卻正好對上窗外遠處的草原。一片翠綠嫩綠中,幾顆白白的小圓點兒,應該是羊群。也不知怎的,竟就恍起神來,隻留給其他人精致的側麵以及三枚在夕陽光照下交替顯現出紅黃兩色的黑石耳釘。
當簡瀟抬頭時,看到的就是她的側臉,和蘧然眼中一閃即逝的流彩。
當天晚上,簡瀟麵帶不豫地進了謝泉渟的房間裏。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有些避難的味道。
“怎麼?”謝泉渟似笑非笑,神情裏不免露出看好戲的意思。
門外的聲音立刻為她的疑問作出解釋。
“謝公子,請問簡公子在您這裏嗎?”是個嬌滴滴的女音。
謝泉渟忍笑看看正無處可藏而急得原地打轉的簡瀟,揚聲回答道:“我已經休息下了,他不在這兒,姑娘還是再去別處找找吧!”
待下樓聲逐漸聽不到後,謝泉渟大笑出來:“箴銘,你也有被女子追到四處躲藏的時候?”
簡瀟狼狽地瞪她一眼,“如果你不說你已成親,並且還拉出了如輕假扮你‘夫人’,今天被追得到處跑的人就是你了!”
原來當他們在後院安排事務的時候,客棧老板的女兒正好經過,看中了英俊的簡瀟。這位不拘小節又爽快大方的大漠女子當場就表明了心跡,並在遭受拒絕後表示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今天就算我不說我有妻室,她也不會看上我。”謝泉渟意味深長地笑,“畢竟我不是她心中的好男人形象啊!哪家的女子喜歡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秧子?”
簡瀟聞言,好氣又好笑地說道:“是啊是啊,你是‘弱秧子’,可憐我一個大男人,還被人家小女孩的熱情給嚇到了。”
謝泉渟但笑不語。
簡瀟在屋裏走來走去,很是煩心地說道:“這下這可壞了,看她那架勢,好像要跟著我們一起走。被她盯上的日子一定不好過!箴之,你倒也替我想想辦法啊!”
謝泉渟悠哉遊哉地嘬口茶,嘴角泛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送走這位姑娘又會出現下一個。箴銘魅力無窮,小弟我甘拜下風之餘,也是束手無策、愛莫能助啊!”
簡瀟無奈地坐在她對麵,苦笑歎氣:“我知道你是故意要看我好戲的。”
“是啊。”謝泉渟大大方方地承認,一副“你又能奈我何”的樣子。
簡瀟麵無表情地看著桌上謝泉渟遞過來的一杯茶。半天後,他才慢吞吞地說:“我倒有個好主意。”
謝泉渟很久沒有見過他的這號表情了,不由得心下忐忑,表麵上卻仍是不動聲色,盡量保持隨意地問道:“什麼主意?願聞其詳。”
簡瀟笑得有深意:“就是像你一樣找個人假扮成我的夫人啊!”
這不失為好辦法,而且也聽不出什麼破綻。但謝泉渟就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不過呢,我和你還是有些不同的。你家如輕是內定的妻子人選,就算和你同處一室也不算失禮。而我就不行了,若我找別的女子來,難免會損害人家姑娘的名節,這樣不好。”簡瀟開始誘敵深入。
“……箴銘的考慮確實有理。”謝泉渟點頭,心中不安逐漸擴大,他想要幹什麼的答案呼之欲出,卻又不敢去問。
“既然箴之也這麼認為,那就好辦多了。由你‘長得像女子’的箴之來‘男扮女裝’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我們可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你該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幫我吧?”簡瀟狡猾地問著謝泉渟。
謝泉渟已經徹底呆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