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霧快要將身影完全籠罩之時,一個粉紅的光圈,徒然間便從她左手無名指閃現,光圈一經出現,便快速閃動,一息之間,光圈已經接連閃動三次,而每閃動一次,便有一層粉紅色的薄膜,貼著她的肌膚向全身擴展。
光圈第一次閃動,薄膜已擴展至她的手臂,此時黑霧才剛剛觸碰到她臉上的肌膚,然而黑霧攜帶的煞氣,早已衝破肌膚的阻隔,瘋狂遊走在她的經脈之中,不斷破壞她的經脈。
在這危機時刻,光圈第二次閃動,粉紅薄膜又一次加速擴展,雖然薄膜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但相比黑霧湧動的速度依舊略有不足。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能量憑空出現,持續湧入薄膜,徒獲此力相助,薄膜擴展更為迅速,眨眼間便覆蓋了她整個軀體,形成了一道人形粉紅色薄膜。薄膜緊貼著她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從皮膚裏生長出來的一般。
薄膜雖薄,但任憑黑霧如何洶湧,卻也進之不入,始終被隔絕在外。
在黑霧與薄膜不斷碰觸,發出滋滋聲響的當頭,光圈第三次閃動。隨著這次閃動,薄膜突然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將她身體映照得一片通透,如同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異常舒服,仿佛多年來一直折磨自己的暗疾都已完好如初。
而在她身體內還在瘋狂破壞經脈的黑霧,被光芒一照,頓時如同困獸般竭力亂撞,將經脈攪動得更加淩亂不堪,可光芒於此之際顯露出霸道一麵,三下五除二便已將黑霧除得一幹二淨。
體外,大部分的光芒抵擋、攻擊著黑霧,如同無形飛針,鋪天蓋般刺入黑霧,發出嗤嗤之聲,光芒愈發強盛,黑霧不斷退去,漸漸消散。
直到黑霧退去許久,身影才從暖陽般的感受中回過神來。
抬起左手,望著無名指上若隱若現的印痕,喃喃自語:“為什麼還要救我,與其痛苦地活著,倒不如一死了之。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可悄然散去,盡管過程短暫,卻毋用留戀。可是我能嗎,生而為人,注定要承受人的苦痛,這是怎樣也避免不了的,或許除了……無情之人。
她腦中忽地又浮現出那道身影,那道令她刻骨銘心,卻痛入骨髓的身影,此刻,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如兩條平行的直線,永遠無法相交,隻能漸行漸遠。
真的隻是這樣嗎……
然而她又怎會知曉,在離此地數萬裏之遙,一棵有著茂密的枝椏的老樹,一個模樣有些灰頹的男子,仰臥其上,正醉眼朦朧向自己嘴裏灌著酒,常人喝酒以慢飲為妙,他卻不管不顧,如牛飲水,大口大口向嘴中灌著,隻是酒入愁腸,更添傷痛。
大滴大滴的淚水慢慢劃過他的臉頰,流到嘴角,混雜著灑出的酒,一並落向地麵。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回憶,可他越是壓抑自己,腦中的回憶就越是清晰。
他唯有靠酒來麻痹自己,希翼在酒的作用下,能夠暫時拋卻那些傷痛,那些煩惱。
雖然他厭惡自己,更加厭惡喝酒。
可是除了“死”之外,隻有酒才能讓人忘記一些不該去想的事。隻有酒才能使人忘記一些該忘記的事!
而他又不能死,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所以他隻能喝酒。他本應就此消頹下去,直到死亡。
可就在粉色光圈浮現的時候,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因為在粉色光圈亮起來的時候,他左手無名指上也有一個光圈浮現,這個光圈是藍色,隻是相較於粉色中色顯得有些暗淡,當藍色光圈閃現出來的時候,他心中的某個地方似乎也跟著亮了起來。
向著嘴角胡亂一抹,他撐起身來,一掃往日的頹廢,朦朧的眼內似有了光彩,但湧出的淚水變得更多了。方才的淚水若是是酸的,那麼現在湧出的淚水必然是甜的,因為歡喜、激動時流出的淚水必定不會有苦澀參雜其中。
他的確在歡喜,的確在激動,他的手在隱隱顫抖,他的臉也已漲的通紅,酒當然能讓人的身體發生這一係列變化,卻隻有心緒的突然激蕩,才能讓他的臉瞬間又變得蒼白。
此時是粉色光圈第一次閃動,也是藍色光圈的第一次閃動。他趕忙寧下心神,運轉修為,盡管的的修為已經退步太多,可他仍然不顧一切向藍色光圈內拚命注入靈力。
藍色光圈第三次閃動,他已有力竭之感,丹田靈力也所剩無幾。可他沒有放棄,他右連拍自己胸口三下,噴出大口鮮血,左手掐決,鮮血詭異變化,化作精純靈力,不斷湧入光圈。似覺不夠,他又向著額頭猛地一拍,噴出的血變得更加鮮紅,化作更為精純的靈力湧入光圈,直到藍色光圈變暗,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