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很靜。
合上筆記本,結束一天的工作。
白天麟清俊的麵孔布著些許疲憊,揉了揉太陽穴,而後起身,走出書房。
順著旋轉漆成紅木色的旋轉樓梯,他緩緩走了下來,腳步停在白以深的臥室前,門縫裏滲出房裏的光線。
他的大手放在了門把上……頓了一下後,轉開。
屋內的光亮透到他臉上,略顯疲憊的眸子在看到趴在桌子上休憩的白以深時,染上了層柔和的光。
鬆手,頎長身軀斜靠在門邊,雙手環著胸,唇角輕輕勾著。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台燈下她趴著的側臉。
白以深沒有多漂亮,但五官算的上端正,臉頰帶點嬰兒肥,湊在一起也足稱得上清秀,可愛。
二十一歲,不知不覺,她好像就已經長大了。
看著她這幾天一臉睡不醒的樣子卻還拚命學著拗口的法語,拚命了解著珠寶鑲嵌工藝和艾瑞斯本人。
以前都是他在她身後拿著“小鞭子”趕著她,現在她也知道主動學了。
讓她突然轉變的這個契機……
他記得應該是那晚歐陽璽帶她從克洛法樂園回來之後。
是……歐陽璽麼?
白天麟抿著唇,拳頭竟下意識的攥的有些緊。
五年前的那個夏夜,也是這個位置……
他看著歐陽璽和白以深並排坐在辦公桌前,歐陽璽在教她數學題,兩人又打又鬧,突地,歐陽璽就親了她一下!
白以深皮膚白,臉一紅就紅到了脖子……
她隻狠狠瞪了一眼歐陽璽,而後又羞惱又氣憤的叫了一聲,歐陽少爺!
歐陽璽嬉皮笑臉的笑,白天麟知道當時以深隻當這是歐陽璽的惡作劇,可,偏偏,他更清楚,這絕不是歐陽璽的惡作劇!
當晚……
“唔……”
白天麟還沉浸在回憶裏,隻聽白以深嚶嚶嗚嗚的發出了怪聲,而後見她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睡。
他輕笑,看來是……睡熟了。
走了進去。
桌子邊的紙簍裏,鉛筆削都堆成了個小丘,不滿意的設計稿被揉成了一團一團,堆了一桌。
給她的新季單品雜誌上,五顏六色的布著不少筆記。
白天麟撚起來,翻了翻,筆記做的還算用心,隻是不知道她這小腦袋瓜是不是真的記住了這些。
她讓自己教他珠寶設計的時候,他完全是抱著一種試試的態度。
他雖恐嚇她,要學就要學好,其實心裏對她根本沒有要求。
學得好,學得不好,有成就,亦或是沒成就,她還不是他甩不掉的麻煩精?
隻是沒想到她竟真的在珠寶設計方麵有天賦。
她總是在給他數不清驚嚇的同時,也帶給他偶然的驚喜。
白天麟剛要把雜誌放下,目光卻被那紅紅綠綠的筆記中,三個異常娟秀的字眼奪去了注意力,讓他心口微微一動。
而後抑製不住的笑容浮上他漂亮的唇角。
心情大好,所有的疲憊仿佛都卸了下來。
看著她清秀的側顏,想也沒想,唇便覆了下去,印在她柔軟香甜的唇角。
算獎勵吧,獎勵她已經能把白天麟三個字寫的很好看了。
偷完吻,他把她抱起小心放在了床上,白以深有些迷迷糊糊轉醒,模糊的視線裏是白天麟放大的臉,睡眼惺忪的麵容略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