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深拉住齊瀟瀟的手鬆開,垂落下來。
她眼底的落寞,那麼清澈分明。
“以——”
“我知道了,應該的,他在巴黎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以深抬頭,打斷瀟瀟的話,笑道。
“……”
齊瀟瀟的神色略顯嚴肅,“以深,不要笑。”
以深的笑容僵在嘴角。
“不想笑就不要笑!”
“……”
“以前,你不會這樣的。”
以深連脊背都僵硬了一瞬。
齊瀟瀟靜靜的看著她,“以前……你隻會在想笑的時候笑,哪怕又傻又醜,卻至少是真心的。以前……你不會總是拿笑容來偽裝自己的。”
以前……
以深心口突突的抽痛著。
以前,她有白天麟。
“我陪你留在法國,我們一起……讓自己變得更好。不要偽裝,像以前一樣,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沒有人會笑話你,恩?”
以深低著頭,看著潔白的床麵,她吸了吸鼻子,點頭。
“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你身上的傷不用一直住在醫院。”
以深繼續點頭。
齊瀟瀟看了她兩眼,這才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再一次關上,以深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心口,身體慢慢,慢慢的蜷縮起來,仿佛這樣……就可以把這顆小心髒保護好,仿佛這樣,心口處那撕裂般的疼痛就會減輕些。
窗戶外,巴黎的陽光竟出奇的絢爛,灑落在巴黎的街道,灑落在街道上行人的肩頭。
加長林肯房車內。
以深因為背上的傷,無法靠坐,她雙手趴在車窗邊,小臉幾乎都要貼在了車窗上。
巴黎的秋天很和暖,陽光曬在她臉上,更是暖洋洋的。
與她此刻內心的平靜完全相反的則是此刻房車內的情景——
艾瑞斯和歐陽璽這一老一小簡直就是對頭!
互相瞪著,坐在離以深最遠的位置。
歐陽璽怎麼看艾瑞斯,都覺得他對以深心術不正,而艾瑞斯心裏更是惱火,第一,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看成猥瑣老頭,第二,他也防著著小色鬼靠近以深!
“你打算一直就這麼跟著我們?”
艾瑞斯泛白的眉頭微微揚起,好笑的看著歐陽璽。
歐陽璽被他這句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抬手便指了指一旁安靜坐著的容桑還有另一邊在玩手機的齊瀟瀟……
“什麼叫一直跟著你們,他們和我是一樣的呀!”
艾瑞斯伸出一根手指,砸了砸嘴,而後搖了搖。
“……”
“他們和以深一樣,都是我的學生,和你不一樣。”
“啥?”
“你說這醜八怪?還有這個母……”歐陽璽剛想說母大蟲,在接收到齊瀟瀟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投過來的那一抹銳利眼神時,頓了頓,繼續道,“女人……也是你的學生?”
“怎麼?不行?”
“我靠!你這色老頭,以深還不夠,你還真是男女通吃,挑都不挑一下?”
“……”
艾瑞斯的頭頂瞬間飄出一團厚重的烏雲!
歐陽璽雙手環胸,越想越氣,越想越驚慌,“不行,你這色老頭太過分了,我得報警,我非要把你這張人皮麵具給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