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瀟瀟抿緊了唇，她想替以深找到一個答案，卻發現，白天麟終究不是她能夠溝通的對象。
沒再問，她進了內室，身體沾上床的刹那，渾身的疲憊都壓了下來。
白天麟看了眼以深，而後目光落在茶幾上印著“金匠精工藝與設計大賽”幾個字眼的信封上，他打開信封。
夢。
是他們抽到的設計主題。
夢……
白天麟把信封放了回去，拿過一旁的雜誌輕輕翻著。
他就坐在這，沒人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他的手機震動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而後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以深一聲輕輕的嚶嚀，就像一塊撥片在他心口輕輕撥動了一下，有點癢，有點疼。
重新看向窩在沙發上的女人，她睡得很沉很沉……
這一聲嚶嚀隻是一個短促的夢囈聲。
白天麟彎腰把那件西裝掩了掩，替她蓋好。
而後才輕聲走出休息室。
“喂……”
“天麟，你在哪兒？”
是顧曉靈的電話，隻是她問完這句話後，沒有等白天麟的回應，便徑自掛斷了電話。
白天麟抬頭，正對上不遠處看著自己的顧曉靈。
“你……在這啊。”顧曉靈有一刹那的恍惚，不過很快，她就把所有的恍惚情緒都收斂了，臉上掛著天真可愛的笑容，興匆匆的小跑了過來。
“還沒回去？”
“恩，剛和幾個設計師朋友聊了會兒天，然後想問問你有沒有走，如果沒走的話，可以一起。”
“大賽組委會那邊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先回去吧。”
白天麟淡淡道。
“哦……好。”顧曉靈應了聲，“以深……在裏麵？”
“恩。”
“那正好，你回去吧，我找以深聊一會兒。”
“她在休息，不要去打擾了。”
“……”
白天麟隻是如實說著，可這話聽在顧曉靈耳朵裏突然顯得特別刺耳。
“天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問。”
“以深回來，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看得出來？”
“……”顧曉靈身體微微僵住，向來可以隨意變換的表情，這一瞬間是徹底的僵硬。
“我還以為……我表現的不明顯。”白天麟淡淡說完，而後聳了下肩，徑自走向電梯。
顧曉靈站在原地。
此刻，她的腦子一片混亂，成千上萬的疑問乍現。
她無法理解，無法理解白天麟這話裏的意思。
他……高興，他是真的高興？！
他何曾這樣毫不掩飾的坦誠自己的情緒？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高興？麵對一個自始至終對自己沒有半分信任的女人，麵對一個關鍵時刻無法幫到自己不說，隻會把自己害的更慘的女人，他為什麼會高興？
兩年前，兩年前的那個早晨，他分明也是厭倦了，才會那樣對待白以深的，不是嗎？
他分明也是想擺脫白以深，他分明已經不在乎她了！不是嗎？！
還是說……兩年的時間，他又重新對白以深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