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月亮,躲在雲層後,清冷的月光,艱難地穿過雲層,照射在大地上。偶爾能透過雲層,看至幾點閃爍的光芒,那是星星在眨眼。
在離戰鬥場地一百多米遠的樹林中,紮著五頂帳篷。周圍,還有十多堆火堆在燃燒著。
遠處,傳來幾聲靈獸的怒吼,還伴隨著細微的人類的喊聲。“樸棱棱”。幾雙紅眼睛出現在營地不遠處。月光穿過樹葉,照耀在那紅眼睛處,隱約地看見一抹慘白。瘮人無比!
在五頂帳篷居中的那頂帳篷,芊羽和水淡墨站在葉塵身旁。葉塵身上,在中箭的傷口處,每處都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偶爾還有一絲青色一閃而過。
在葉塵中劍的傷口,原本碗口大的傷口,現在就隻有酒杯大小了,而且還在緩慢地恢複著。有時候還能傳出一聲大的心跳聲。
葉塵的百會穴處。一個隱隱約約可見的靈氣漩渦在吐出些什麼。
“水叔,他怎麼樣了?”芊羽把頭轉向水淡墨,道。
水淡墨看了一眼葉塵,轉頭向帳篷外走去,道:“出去說,不要打擾他恢複傷。”
芊羽看了一眼葉塵,隨後疾步跟上水淡墨。
在兩人出去後,葉塵身旁的青劍散發出一陣迷靂青光,青光一閃而逝。
“這傷勢,很棘手啊……”
……
另一頂帳篷中,水淡墨和芊羽,還有一名血衣男子,三人相對而坐。
“師傅,叫徒兒來有什麼事?”血衣男子恭敬地對水淡墨道。
血衣男子名叫影風,是水淡墨的關門弟子,也是水淡墨唯一一名弟子。
“唉……”水淡墨歎息一聲:“我找你來是跟你說件事。你回去後,也去跟大家說說。”
“師傅盡管說,弟子一定照辦!”影風道。
“宗門被滅,弟子又所剩無幾,也不知道地變宗何時會卷土重來,再次來截殺我們。這一次,是因為那位少俠,我們才能脫險。但下一次呢?又會有誰來救我們?而你們,也不能一直跟著我逃亡。”說到這水淡墨頓了一下,眼中忽然充滿了溫柔與懷念:“我年輕時,交了許多朋友。有一些憑著強大的實力,進入了一些宗門當長老,一些自己創立了一個宗門。還有一些,進入了帝國朝堂。”
“等那位少俠傷好了後,我帶你們去一個宗門,在那裏,地變宗也不敢亂來。”
“那水叔,你去哪?”芊羽忽然問道。
“我……”水淡墨眼中的溫柔不見了,隻剩下悵然與懷念:“我就遊曆紅塵算了……再也不進入江湖了,就在紅塵中,老死算了……”
“師傅……”影風心中忽然冒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水叔……”芊羽眼中泛出一陣水霧,道:“要不水叔你也去那個宗門吧。芊兒舍不得你。”
“嗬嗬……”水淡墨輕輕地摸了摸芊羽的頭,笑了一聲。隻是那笑聲中,充滿了滄桑,悵然,懷念,似乎包含了所有情感。聽著讓人心中一痛。
“影風!”水淡墨收回手,忽然厲聲道。
“師傅!”影風“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看著影風。他知道,水淡墨這個樣子時,就一定要說重大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水淡墨要說的話,可能會決定眾人以後的路,或命運!
水淡墨也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也是一派嚴肅:“我水淡墨為赤天宗大長老!宗主在臨死前將赤天劍交與我,讓我在有生之年選一人延續赤天宗。今日,赤天宗宗主之女,芊羽在此,我將赤天劍交與你!你,從此就是赤天宗宗主!影風,你可願意成為第四十七代赤天宗宗主?!”說完,水淡墨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一柄劍。
劍帶鞘長約一寸六分,寬約兩分,劍鞘為紅色,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妖豔無比。在劍鞘中間,有兩個微微凸起的字,看其字樣,正是赤天!
芊羽一看見那柄劍,身體顫抖了一下。影風看了一眼芊羽,後看了一眼劍,眼中忽然變得狂熱,在狂熱中還帶著崇敬,但隨後他卻平靜了下來,低頭沉思起來。
水淡墨眼神平視著劍,緩緩地把劍從劍鞘中抽出,劍身與劍鞘摩擦,發出一陣“哧——”的聲音。
終於,“鏘”的一聲,劍從劍鞘中完全脫出,在燈火下散發著妖豔。
這時,芊羽捂著嘴,默默地閉上了眼,唯有傳出哽咽聲。影風也重新抬起頭,看著水淡墨右手的劍,眼中一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