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十七年的北平城,一派祥和。
三月初三是白長青五十大壽,整座北平城都沉浸在歡喜之中,為迎接白老爺壽辰而積極準備。
這些年,白長青憑借其良好德行,教化一方,伴著美妻愛女,遠離朝綱,過著世外閑人的生活。
白長青原以為,這樣知足常樂、怡然自得的生活可以長久,直到,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老爺,南京徐家兩位公子來了。”管家附在白長青耳邊,低聲彙報。
南京,聽到這兩個字,白長青的臉色就變了。
那座集權的城,他已經遠離十七年了。
徐家的兩位公子是白長青故友的親子徐輝和義子楊子龍,因為父輩的關係,他倆兒時曾在白府習武,不過,這許多年都不來往了。
“白叔叔……”
正在白長青陷入往事的回憶之時,他被這渾厚而美妙的聲音喚回了現實。
白長青扭頭,看到了一白一黑兩個少年:
白衣美少年的臉上永遠蕩漾著平易近人的微笑,一身白衣,盡顯尊榮華貴;眉目清秀,數盡倜儻風流。
黑衣那位畢恭畢敬的站著,手提寶劍,身材魁梧,棱角分明,古銅的臉上數不盡的英雄氣概。
白長青笑嗬嗬的迎上來,拉著他們兩個的手,道:“輝兒、子龍,你們辛苦了。一晃十來年了,如今你們兩個英雄年少的,白叔叔都快不認得了!”
楊子龍不好意思的笑笑,並不多言。
徐輝倒是一點不生分,纏著白長青的胳膊,滿臉掛滿笑容的說道:“侄兒一直想來拜訪叔叔、叔母,隻是叔叔早已明誌,不涉足朝廷,故侄兒這等人也不敢來叨擾。”
白長青笑的合不攏嘴,道:“輝兒你從小就機靈,難怪在朝中如魚得水,羨煞旁人!”
徐輝謙虛的陪笑道:“叔叔莫再取笑,全是聖上偏愛,侄兒不敢邀功。”
說話間,三人已到了正廳,白長青退了下人,問道:“你爹爹派你二人來……”
徐輝爭先道:“一方麵是為叔叔您賀壽,另一方麵……”徐輝壓低了聲音,取出一封信交與白長青,解釋道:“近年來魔教猖獗,皇上知道白家和柳家在江湖上位高權重,故而希望借助兩家勢力,壓製邪教,造福百姓。”
那薄薄的幾頁紙,是朱棣的親筆信,拿在白長青手中,竟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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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沉,餘暉映霞。
微風拂動她秀美的長發,如水波蕩漾一樣舞動在古香的閨閣。她輕輕漫步,取了幾顆香料添了添香爐,微弱的紅光灑落在書卷上,她看著窗外那抹夕陽有些入神。
“小蝶……”白長青很少到女兒的閨閣來,他先站在門口輕咳了一聲,喚醒沉思中的女兒,然後走進屋裏,叫了她的名字。
白蝶驚愕,連忙起身,笑著迎上來,挽著爹爹的胳膊,道:“爹爹怎麼得空來這裏呢?”
白長青笑笑,看著出落標致的女兒,幸福的道:“你已經長大了,改日為父為你選一個好人家……”
“爹爹~”白蝶羞紅了臉,不依不饒的撒嬌。
女兒的撒嬌竟突然把白長青的眼淚惹了出來,隻是,那晶瑩的淚珠被歲月的心事深深掩藏,竟然連細心的白蝶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