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雖然在很多事情上多不靠譜,但這個妹子在記憶力方麵還是極其神跡的,這也就是她為什麼高中隻在最後一個學期學得嘔心瀝血就考上了斯納,這同時也意味著她是十分記仇的,說要報仇,絕不手軟。
鬥轉星移,在葉傾的一整夜的咬牙切齒中,又來到了新的一天。
由於與楊光兒達成了秘密協議,葉傾已經弄清了張建的所有底細。至少楊光兒是這麼信誓旦旦的對她說的。
“葉子,盡管信賴姐吧,我總不能拿我的幸福開玩笑不是?”說完意味深長地對葉傾眨了眨眼睛。其實她心裏也沒底,她至少比較善用資源,上人人把張建搜了出來。然後別有用心地加了張建的QQ。不過,放著這麼龐大的教務處頭頭的老媽在那,他想不出名,被人肉也難。希望楊光兒有朝一日會發現,她知道的並不是全部。
“好的!今天他會和我們上一節課對吧?”葉傾動了動手腕,指關節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甚是恐怖。
葉傾突然十分慶幸當初父親的決定。在她因為某種原因失憶之後,葉父突然強逼著她去學空手道。失憶大概是在初二下的暑假,之後那時她還在讀初三,身子骨雖說還沒發育完全,但也比不上幼兒園小學的小孩們柔韌性好了。整天渾渾噩噩地被葉父逼著去打打殺殺,然後哭哭啼啼地回家,身上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葉父看了竟也不心疼。至於葉母,倒是完全可以不計的。在葉傾有限的記憶中,母親從沒給她好臉色。她從來都是一臉冷漠,從來沒有有其餘表情,除了在父親轉頭的時候望著他的背影會麵露脆弱和深刻的怨恨。很少有人會知道失去母親的愛,而且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而且是對於一個失去記憶的甚至可以說完全是一張白紙的人來說會造成多麼深重的傷害。醒來之初,葉傾是試著去取悅母親的。她會努力在班上考滿分,瞞著母親做菜給她吃,把父親給他的零用錢攢起來給母親買了個chanel的羽毛型寶石別針。她信誓旦旦,充滿熱情。她相信憑她的誠心,母親總有一天會接受她的。
但有一天,她終於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天她因為晚上吃多了水果,淩晨兩點起來上廁所。迷迷糊糊地從主臥路過,發現門縫中隱隱地投出光來,並且有人抽噎的聲音。她悄悄地探過頭去,發現是母親。她蜷縮在床上,全然不像平日那般冷漠,甚至盛氣淩人。現在的她是那麼弱小,像無助的小獸,等著別人的愛撫。父親又不在家。他已經出去一個多月了。
是想父親了嗎?小葉傾難過地看著母親,想過去抱抱她。但在即將推門的一刹那,她猶豫了。她想到了母親平日裏對著她的冷冷的眼。就這一猶豫,當她抬起頭來時,發現了比平日更恐怖的眼神:是滔天的怨恨。母親發現她了。她死死地盯著她,仿佛是她奪走了她什麼珍貴東西,又仿佛透過她在恨著另一個人。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不管事實如何,盡管覺得委屈,不明白,但葉傾從那以後再也不浪費心神去博取理應的母愛了。一個母親是不會對自己的子女露出那樣恨意凜冽的眼神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沒有母親了。
好吧,貌似想遠了。
葉傾收回無意中露出的絕望,受傷與孤獨,自嘲地對自己笑了一笑。楊光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總之,自從那時起,葉父異常堅決地抵抗住了葉傾的軟磨硬泡,逼著她學了空手道。後來又因為搬了家離開了小鎮,辦轉學手續又麻煩,索性在家請家教上課了。葉傾搞不明白,這是什麼破理由?難道還麻煩得過請家教?而空手道的課程竟比所有文化課還多。教她的教練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日本人,叫山本雄,中等身材,留在兩撇八字胡,古板謹慎,聽說是日本國內的空手道冠軍。他在她家住了三年,直到高三最後一個學期開始,葉傾對葉父說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考上大學,葉父才讓山本雄離開她家,結束那地域般的生活。葉傾現在的水平怎麼樣不敢說,但如果不是最高帶是黑帶的話,葉傾一定不隻是黑色。
不過,今天這場戰役不是武鬥,而是文鬥。免得說本小姐欺淩弱小。
小賤賤,準備好接招了嗎?
上課時間到了。這是上大學以來第一節正式的課。
人員都到得很齊,畢竟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天之驕子,別的不說,學習態度還是一頂一的。
除了某人。
“楊哥,是那個人嗎?”葉傾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前麵那個四眼中分頭。她有點不敢確定。不然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嗯,去吧。”語氣沉重。
趁著老師還沒進來,葉傾離開了楊光兒走到了四眼旁邊。
“同學,請問我可以坐這嗎?”楚楚動人地嬌小的矜持的聲音陡然冒出。
張建抬頭一看,隻見明眸皓齒,唇紅齒白,弱柳扶風,腰肢纖細,簡直就是林黛玉在世,除了毛茸茸的短卷發,但更顯其脖頸修長白皙,更添了一份少女的活潑可愛。好極了,來者不拒啊,更何況是美女!張同學立馬厚顏無恥的想,本才子大學第一天就走桃花運啊,以後出門還是注意點,別傷了太多少女心……給不起你要的愛,告訴我如何才能不將你傷害?由於今天葉傾特地打扮過,化了點淡妝,還換了蕾絲公主裙,張建竟完全沒認出是那天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