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無聊的鬥嘴呢?若是旁人看了一定覺得他倆很幼稚,怎麼說也是這麼大一人了,而且還是大學生了,居然還玩這種初中生的把戲。還記得上初中時正是QQ玩得風生水起的時節,每天就在網上和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一頓亂海。即使就算是同桌,也要每天聊到十點多,好像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不到明天似的。插科打諢,其實正事啥都沒有,有也隻是問明天作業是哪。那種閑情和心甘情願地浪費時間純粹為了說說話,溝通溝通感情的純粹似乎一去不複返了。坐在電腦前的方匠無聲地笑了。雖然知道幼稚,但還真的挺開心的。何況,多說點廢話,那女人就不會那麼害怕了吧?
聊天的時光總是過得非常快的,尤其是與合適,滿意的人。不久,天就完全的黑了下來。
“啊呀,真的完全看不見了耶!”一腳踏進萬象山穀的結界,世界完全黑了下來。蕭葉吃驚地對著緊跟在她後麵進來的知秋嚷道。
“嗯。你怕蟲子嗎?”
“還好。你問這幹嘛?”話題轉得也太生硬了吧?蕭葉無語的想。
“接下來開始捉螢火蟲。裝在這個袋子裏。”說完,知秋給蕭葉扔過來一個袋子。
做燈籠?小意思!而且,好玩。
蕭葉開心地在茂盛的原始叢林中尋找著點點明亮的黃暈。因為是3D製作的緣故吧,即使仿真度很高,遊戲界麵看上去也很舒適,但就是顯出一種特別濃鬱的黑暗,比現實生活中要純粹的多,大概是因為現實中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物質反射出些微的光亮來,即使是黑暗,也會弄得很複雜。所以即使螢火蟲多如天上的星星,但周圍的黑暗也濃鬱如宇宙深邃。點點像華貴的鑽石,卻隻能溫暖自身,甚至連自身都自顧不暇。要麼在越來越稀薄的氧氣中淡去,要麼被有所覬覦的人捕捉,如蕭葉,知秋之流。
就在這極度的黑暗與靜謐,以及兩人在這混沌靜謐中產生的歡喜中,蕭葉開心的跳起舞來。本來是在捉螢火蟲的啦,但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而且幹的是捉螢火蟲這麼浪漫的事情,所有的小女生都會不例外地神遊天外。而且,蕭葉跳得很巧妙,將舞蹈動作完美地融合進了捕捉的動作中,本來是在拈花一笑,突然手上一動,立馬將身前的螢火蟲吸入掌內。那隻小傻瓜沒準還在欣賞優美的舞姿呢。
不一會兒,蕭葉就捉到的比知秋遠遠的那個發黃光的袋子,發出的光亮大了。立馬,小丫頭得意忘形了。
舞得更加歡暢。
突然,“啪”的一聲,手好像打到什麼東西。蕭葉趕緊轉身查看,不料遇到了最狗血的事情:她的唇瓣貼上了另一塊唇瓣。即使是在遊戲中,她的臉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她簡直能感受到他唇上的溫度。他?當然了,除了知秋還有誰?
知秋是尷尬的很。大一的知秋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純潔羞澀的小夥子。平日少言寡語的樣也看得出他對戀愛並不諳熟,更別說接吻了。剛觸上的一瞬間,他覺得很驚異,呆若木雞,但隨後,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舌頭舔了一下對方的唇角。
蕭葉嚇了一跳,趕緊躲避開來。提著袋子跳到三步開外,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你……你怎麼在這?你不是……不是在那嗎?”說完還指了一下放置知秋的布袋的地方,還一閃一閃地發著光。但說完隨即意識到他根本看不見,又惱怒地將手手收了回來。
“呃……”知秋也語訥了一下,才說,“我捉得差不多了,其他的都放到前麵去了,當路燈。所以來找你,可以繼續走了。”
“那就走吧……”蕭葉還能說什麼呢?她隻覺得自己蠢爆了,被人占了便宜,偏偏還不能說出什麼來。她可沒有勇氣當著當事人的麵說這種“不要臉”的事,多難為情啊!所以,她就自己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若無其事地率先朝前走了。
知秋在後麵也挺不是味的。他是個沉默的人,不錯,但他也是個坦蕩的人。雖然剛剛蕭葉他跳開的一刹那他覺得很遺憾和不舍,隨即覺得很對不起他的傾兒,但他還不至於將這種偶然當成自己對她有感覺什麼的,他堅信自己不是一個多情,濫情的人,絕對,本來就隻是遊戲中的錯覺。既然沒什麼,他就覺得非把事情挑開來講比較好,不然總覺得占了人家便宜,兩人之間有了隔膜,也對以後的合作不利。
大哥,你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這就是當知秋思前想後,斟酌反複之後竟真的跑到她麵前解釋道歉的時候蕭葉心中第一句想喊出的話。而且,很怪異。最後,覺得委屈。男女之間,無論是否喜歡對方,總是希望對方對自己是喜歡的。很多人相信男女之間是沒有純粹的友誼的,不管真假,存在即合理,總有一定道理不是?而此刻知秋在她麵前一本正經地嚴肅地道歉,解釋,無異於明確地告訴她:我喜歡的另有其人,你不要誤會,我跟你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