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為了我(1 / 2)

如此一來我和顧城是不是在一起就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他們在我看來也就隻是冠上了父母之名的人而已。

但這樣想的人明顯隻有我一個,要不然不會搖頭,他說:“我要我們之間的愛情一如當初的純粹。”

看起來顧城是在我不知道的年歲裏染上了精神潔癖,以及固執,但我確實有一種感覺,所謂的空氣樹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所有人的重點都隻放在它能夠給他們帶來的好處上麵,然後刻意的忽略掉它會引發的危機。

我說:“你剛才也說鏡像地球存在野心家,他們也想通過空氣樹進入我們所在的原始地球,然後影響他們那邊的過去未來。”

顧城點頭又搖頭,說:“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畢竟就方匠手下的NPC數量來看,滲透過來的影子為數並不算多。”

“但這隻是開始,而要是我知道的沒有錯的話,原始地球的人還沒有一個成功通過空氣樹去到更高層次的世界,而依據《創世》的設定,要去鏡像地球必須要通過七個關卡,”我說,“這樣想的話你是不是能夠發現其實所有的事情都對我們不利?”

顧城不說話了,以他的頭腦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沒有想到。但與他有執念,他將改變過去當作人生第一目標,於是其它的東西即便入了他的眼,他也會刻意忽略,甚至於有人在他的麵前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會找些借口反過來說服這個人。

好比聽完我的話的此時,顧城隻是沉默了短短的一瞬間,他說:“我知道很多人已經聯合在一起,他們很快就能擊垮方匠,如今的他隻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徒做掙紮而已。”

我在顧誠的話中聽出了狠戾,我想起張建用來說服我們的照片:像是安樂死,卻沒有影子的人。我問:“你想殺了方匠。”

我知道的東西顯然已經超出了顧城的預料,他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認真的看著我,問:“你都知道些什麼,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我說:“我以為現在的我們是在討論濫殺無辜這個問題。”

濫殺無辜用在這裏其實並不合適,至少我從來沒有認為方匠無辜,要不然我就不會對他心存嫌惡甚至於敬而遠之。但我確實不能接受顧城因為《創世》而將殺人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顧城點了點頭,說:“他阻礙的不隻是我,而想要除掉他的人隻會是他所阻礙的,想要利用《創世》為自己謀利的那些人……”

“然後你想用‘我並沒有直接動手’這個借口,來告訴我即便方匠會死,也和你沒有一點關係?”我打斷顧城的話,說,“但你所提供的《創世》這一個平台,就如你塞給他人的利器,在有人因之而死的時候,你的手上就已經沾染了看不見卻也洗刷不掉的鮮血。”

麵對我如此直白的話,顧城急了,他說:“但隻有這樣我才能做成我想想做的事,你就不想我們之間能夠回到過去?”

“你以為現在的我們已經多少歲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不論是誰,一旦鑽進牛角尖,都足以讓人頭疼,我說,“你麵前的這個我,是二十年時光沉澱下的我,是最為真實的我。”

顧城沒有說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聽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組織了一下言語,將差點將自己給繞暈的話說了出來:“你能保證你不惜手染鮮血通過空氣樹與鏡像地球得來的‘回到過去的我們’當中的那個葉傾,是你想要的我嗎?”

顧城的麵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看著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怖的事情,再開口聲音便已嘶啞。他說:“我不能。”

我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現在的顧城還能聽進去我所說的話。我說:“當時的確痛徹心扉,但要不是有了當時,我就不會有再一次愛上你的機會,還是最為浪漫的一見鍾情,要不是有了當時的對比,我就不會知道兩個人無所隔閡的處在一起如此可貴。”

我以為自己從來不是一個會煽情的人,但那都是因為沒到時候沒有遇到正確的人。明明在不久之前我還堅決的要和顧城斷了關心,卻在眾叛親離之後得知他未曾因為杜麗而背棄我的此時,說出這番話隻為了能夠留下最為真實的現在的我們的愛情。

我看著顧城,讓他能夠直視我的眼底,說:“這話我隻認真的說這一次:顧城,我愛你,愛著和我經曆過那一場痛徹心扉的變故的你,愛著在我失憶之後以陌生人出現在我的麵前,再一次和我相愛的你。我要的不是什麼純粹的愛情,而隻是最為真實的你。”

那一瞬間我看見顧城眼中繁星萬點想要看個仔細他卻轉了臉,我坐去他的身邊,細看他已經時淚流滿麵。

我從沒有想過顧城也會哭得如此不顧一切,一時間倒有些不知所措。我張開雙臂試探性的保住他,問:“你以為你今年多少歲了,不是應該可以給我撐起一片不受傷害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