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下山的路上,陵玄回想著通知書上的內容,裏麵說讓自己在1個月之後去學校報道,順便將學雜費等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交清楚。學校地址是海市XX區XX路123號,再次仔細看了看學校地址,陵玄不禁暗歎:師父們真是厲害,竟然能把我這黑戶硬生生送到海市那種一線城市讀書,算了,不想這個了,先到海市再說吧。
山下的小鎮中早已升起嫋嫋青煙,鎮裏起早的人們都已經開始準備早飯。看著這片寧靜卻帶著些許生氣的鎮子,陵玄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如今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來一次,多感受下家鄉的氣息吧。”說著便漸漸緩下了腳步,盡情呼吸著山裏的新鮮空氣。
進入鎮子,陵玄背著包袱,時不時看東看西,平日裏隻能跟隨師父們在深山中修習,幾乎一次都沒接觸過外界,即使有師父們教給自己外界的常識習慣,卻也難免好奇的心思。
不知不覺間,陵玄就這麼東張西望地走到了巴士站處。站邊早已站了十幾人,大部分都是些年輕人,估計是準備趕上清早的車能夠早點返程的驢友。其中兩隊情侶的眼神還朦朧著,估計還沒睡醒有些犯迷糊。
陵玄不禁啞然失笑,近年來有不少人想要來終南山探訪隱士,就自發組成了驢友小隊,但是尋隱不遇的比比皆是,卻就是有不少人繼續湧入山中尋找,不禁破壞山裏隱士的清修還發生過幾次小事故。不得不說常人愛湊熱鬧的心難以斷絕。想著便默默拉了拉包袱,也不出聲,走到站邊靜靜等待。
陵玄站在那驢友小隊邊上,也不說話,那小隊中的人也隻是打量了陵玄兩眼便繼續各自說起話來。其中一對小情侶頭埋在一起,說起悄悄話來。陵玄本來是無意偷聽別人說話,但在山中修行了這麼多年,早已學回了聽風辨器的本事,耳力之強能把方圓50米內的聲音無論多小都聽的一清二楚。本想走開免得落人話柄,在聽到幾句話之後,站住了腳步,細細聽了起來。
“哎,老公,你昨天又做了那個夢了嗎?”“是啊,我昨天又夢到有個白衣女鬼掐我脖子了。”那小情侶中的男子臉色瞬間煞白,仿佛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了一樣。那女孩也有些焦急,臉上時不時露出惶恐的神色,“那怎麼辦啊,我昨天也做了同樣的夢啊,而且今天早上起床我還發現我脖子真的多了一圈紫印,就像被人掐過一樣啊。”
陵玄聽了雙眼輕輕掃向那女孩的脖子,果然有一圈淡淡的紫印,但被人用化妝品掩飾過,仔細看才能看出來。想到這裏,陵玄神色微微嚴肅了起來,右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包袱之中,略微抓了幾下,便捏出了一個小瓶子。
小瓶子裏是一瓶半透明的液體,在清晨的陽光下透著幾分奇異的色彩。陵玄右手打了一個劍指,輕輕撫了撫瓶口,翻轉間劍指上已經沾上了幾滴瓶中的液體,快速地將液體均勻塗抹在眉心,兩眼隨之緊閉。大約幾秒後,猛然睜開,看向了驢友小隊中的每個人。
隻見小隊中每個人身上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氣,基本上都是白霧蒙蒙的,偶有幾個白中略帶了幾絲灰氣,看了看其他人,陵玄便把目光掃向了那隊小情侶,卻發現兩人身上沒有一絲白氣,幾乎都是灰蒙蒙一片,而那女孩尤其嚴重,幾乎就是深灰色的氣息籠罩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