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開著車,我坐在後座上看著外麵一掠而過的夜景。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美到足以迷住心懷各色心情的人,有時候我在想當初自己決定留下來奮鬥的原因裏麵,因為迷戀它的夜景究竟占了多大的比例。各色式樣的霓虹燈,來往穿梭的名貴車輛,穿著時尚動感的帥哥美女,這一切的一切有機地構成了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醉人夜色。

我輕輕地靠在了座椅上,感覺兩眼皮沉得厲害。其實我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什麼公司政治,什麼明星藝人,能做的讓別人去做,能放的就徹底放棄。但是人生就是這樣一種狀況,誰都知道“月半圓酒半醉是人生極致”,可幾乎每個人卻都在拚命追逐那些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並且在這種無止境的追逐中不斷地沉淪。

究竟是向上提升還是向下沉淪?

好幾次我都在心裏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但是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能讓自己徹底信服的答案。或許找尋答案的過程就是成長的過程吧。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傑森把車停在一個僻靜的小街上,而後他扭身對我說道:“老板,我們從這裏下車,大概走一個路口就是魅力四射。那邊經常有很多狗仔蹲點,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走過去,那樣不太會引人注意。”

我沒說什麼直接就下了車,傑森隨後跟了下來鎖好車快步追上了我。

魅力四射坐落在一棟三層高的獨立小洋樓裏麵,外麵是個不大的花園。果然如傑森所料,這裏確實有幾個狗仔,因為他們的車牌號碼我很熟悉。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們,我和傑森沿著路邊走,很迅速地閃進了酒吧。門口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收了我們的門票費用又在我們的手腕上印了一個夜光的標記,繼而示意我們可以進去玩了。

酒吧的裏麵卻是別有洞天,內部的裝修屬於典型的時下流行風格,空間也都相當的大,我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擠滿了人。大家都是站著喝酒聊天,舞台上兩個光著上身的男人正在激情地跳舞。當然作為一個同誌酒吧這裏都是清一色的帥氣男人,看到我們走進來,他們齊刷刷地給我們行了個注目禮,其中一個膽大的男孩還對著傑森吹了一聲口哨。

“傑森,看來有人看上你了。”因為人太多聲音嘈雜,我湊到傑森耳邊大聲說道。

“拉倒吧老板,我還是喜歡女孩子。”傑森笑著回道。

我們使勁地擠到吧台點了兩杯金湯力,我把其中的一杯遞給傑森,他則是在擁擠的人群裏努力地尋找著陳少祖的身影。我喝了一口金湯力,同時也努力地讓自己適應一下這裏的特殊環境,畢竟我們兩個人和這裏的一群人是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

一個年紀大約在25左右的金發男子擠到我們的身邊,他很自然地把一隻手放在了傑森的肩膀上然後在他的耳邊對他說了句什麼。隻見傑森微笑著搖搖頭,之後扭頭看了我一眼又給那個外籍男子做了個手勢。

“你和他說什麼?”我問道。

“他說他很喜歡我,問我晚上能不能陪他,我說不行了,因為我男朋友在,而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傑森說完哈哈大笑。我見狀也趕緊湊過去對那個外籍男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傑森說的都是實話。金發男孩見狀很遺憾地聳了聳肩,在和我們碰完杯以後訕訕離去了。

“老板,少祖在那裏。”傑森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我是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在一個不大的卡座裏,陳少祖和兩個打扮得青春靚麗的男孩子在一起劃拳喝酒,而他的設計師男友在卡座的一角和另外一個男孩子相擁密語。

“他媽的,玩的夠花的。陳少祖似乎對他男友的風流視而不見啊。”我喝了一口酒對傑森說道,“你瞧他們兩個多坦然,似乎眼裏就沒有對方一樣。看來外麵的那些狗仔的新聞有時候還是挺準確的,他們兩個之間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

傑森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要不要我現在過去和他談一談?”

我擺了擺手說道:“別急,再看一會,現在過去肯定也談不出什麼東西來。隻要有楊達生在場,少祖是不敢隨便說話的。”我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對傑森說道:“這樣看來,楊達生也不是很在乎少祖啊,那他幹嗎還糾纏著少祖不放啊?”

“估計是少祖很愛楊達生吧?”傑森猜測到。

“沒那麼簡單,十有八九是因為摻雜有經濟利益。”我猜測道。

我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對傑森說道:“傑森,你現在馬上去派人查一下楊達生最近的財務狀況,不需要很詳細隻要掌握個大概的情況就可以了,我感覺這才是整個問題的關鍵所在。”傑森答應了一聲,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轉身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