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島邊,波濤洶湧,一股巨浪狠狠砸在岸邊,卻將亂石撞開,露出了內中一個隱秘的洞府。
洞府之中,有一老道正在練氣打坐,絲絲黑氣自頭頂冒出,分明不是正派人物,倒有幾分邪氣縈繞。
突然,老道雙眼睜開,手上掐算一番,驚呼一聲:“糟也,吾徒餘化有難矣——!”
一道黑光衝天而起,自那洞府縫隙之間竄出,紅袍老道急切間往遠處飛去,卻是要解救那遭遇危機的徒兒餘化。
海邊,一個四五歲的少年正在那裏與魚蝦戲耍,玩得盡興,忽然頭頂黑雲聚集,雷聲滾滾。
紅袍老道方到海邊,卻見一道雷光粗大如房梁一般狠狠擊下,一道人影隱隱顯現其中。
“徒兒,速速離開那處,不然悔之晚矣!”老道想要搭救已是來不及了,隻能疾呼,期望那小孩兒能自己躲開。
豈料那小孩尚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雷光擊中,一個人影狠狠砸在其身上,一時仿佛開了個染布坊,紅的藍的綠的全都出來了。
可憐小小年紀,都未明白來到世上究竟所為何事,便遭到無妄之災,落得個身死之果。
老道不禁跺了跺腳,口中連連大喊:“苦也,苦也!好端端一個徒兒怎麼平白就沒了呢,老天恁是不公,不公啊!”
正叫著,卻見那雷光散盡,沙地之上卻趟了一個與方才那小孩一般大小的帶把兒,端的是俏生生好生可愛,白嫩嫩如女兒肌膚,虎頭虎腦,雙眼卻極為靈動。
雷光之下,方才那小孩的屍首已經被燒了個幹淨,這帶把兒卻似是半點也沒受到傷害,當真神奇。
老道欣喜之下,居然忘了徒兒之死,將那帶把兒抱在懷裏,化作一道黑光,返回了洞府之中。
“哈哈哈,上天待我不薄,死了一個徒兒,卻來一個資質更好的!你這小娃娃,絕對是魔道中人,與別個不同,老道我的化血神刀和戮魂幡也算是有了去處了!”話說小孩兒能從小看到大,更何況這老道分明修為不淺,一眼便看出這小孩兒資質出奇,頓時高興不已。
話到此,暫且不表那老道欣喜不已,隻說這小孩兒,卻是有一番不同尋常的來曆。
原來此娃兒也叫餘化,卻是那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大好青年,平日裏癡迷些網絡小說,尤其喜歡看那洪荒封神之類的仙俠故事,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了,每日倒也不愁吃穿,隻是總覺得生活不是那般刺激。
一日走在路上,此娃兒不知哪裏出了毛病,突然心血來潮,衝著蒼天狂吼了一句:“草你娘的賊老天,就不能給小爺點刺激的事兒嗎?”
話音方落,便見一道落雷撲棱棱砸下,正巧砸到此娃兒頭上,待那落雷散去,此娃兒卻是不見了蹤影,原來是被攝入到了虛空之中。
飄蕩許久,不知被什麼見鬼的能量撞上了身體,不僅不見變老,反而越變越小,自二十七八歲一直倒退到五歲的年紀,方才罷休,又遇到一次落雷,終於是得見天日。
不料這次一出現就要了別人的命,也該他如此犯煞,畢竟魔頭出世,一般都是如此。
餘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老道,總感覺這人似曾相識,生得麵如藍靛,赤發獠牙,身高一丈七八,凜凜威風,二目凶光冒出,端的是惡鬼在世一般凶惡。
有詩為證:“魚尾冠,金嵌成,大紅服,雲暗生,麵如藍靛獠牙冒,赤發紅須古怪形,絲絛飄火焰,麻鞋若水晶!”
“靠,這廝該不會是那蓬萊練氣士餘元吧?”餘化看著看著,心中陡然想起了《封神演義》之中有關餘元的詩句,頓時一驚。
那餘元雖隻是金靈聖母之徒,然則法力通玄,練就金剛不壞之軀,倒也不輸於金靈聖母,兼且手邊法寶端的厲害無比,與別個不同,頗有開創魔門一道的跡象。
不過這家夥卻也是最沒腦子的一個,居然兩次被懼留孫以同樣的方式捉住,最後生生被陸壓割了頭顱,死得當真窩囊。
如果真攤上這樣的師父,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正想著,那紅袍老道卻瞪著餘化道:“你這娃兒聽好了,吾乃蓬萊練氣士餘元,金靈聖母門下,卻有自己的一套獨特功法,與別個截然不同,你若學了,倒也不亞於那八九玄功的金剛不壞之軀,為師將其稱為‘不滅魔體’,而此功法便是《不滅魔經》,從即日起,你便是餘化,餘化便是你,你就是吾之門徒,切切記住了!”
“這家夥還真是餘元啊!”餘化心中一驚,雖然無數次想過自己會落到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卻不曾想是到了封神的世界裏,而且還是成了那死得很無奈的餘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