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留聲機裏麵還回響著靡費的音樂,屋外樓下的漸漸傳來了喊殺聲。埋伏在別墅外麵的遊興等人進來之後,二話沒有,槍火刀光四起。
當啷一聲,坐在一旁沙發上,穿著旗袍瞧著那條白皙細長美腿的青,扔掉了手裏帶血的刀子。這殺人從不眨眼的女妖精,擦拭著手上的半點血跡,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不悅的表情。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黃朝,又看了一眼氣急的攥緊拳頭,直咬後牙槽的葉廣義,撲哧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黃朝道。
“這群人真的挺無聊的,混黑道還要講究什麼規矩。怪不得這馬賢森這老狐狸會死在你手裏。”
黃朝皺了一下眉頭,沒說別的,不置可否的看著窗外。
別墅大門一關,這裏便成了有進沒有出的人間地獄!黃朝突然想起來了當天的龍柏花園酒店的一幕,同樣是關門打狗,如出一轍。隻不過這次的馬賢森他們占據了絕對的主動,如果不是前些日子李義山送上來的一計,鬼知道今天的事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抬起手看了一眼表,黃朝略微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了,都跟我來吧。”隨後他看了一眼小六子,後者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抽出帶血的刀子,走到那馬賢森的屍體旁邊,摁著腦袋,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去幹淨利落。本來就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斬首就更像是剁豬肉一樣沒什麼區別。
推開屋門,槍火,刀光四起,那些青幫大佬們的貼身保鏢幾乎用血肉阻擋著遊興等人的槍火,苦苦支撐,整個房間裏鮮血四濺,血流成河。
“你們,睜開狗眼,看這裏!”泰成看著樓下廝殺混亂的眾人,大喝一聲。所有人的腦袋紛紛順著聲音看來,卻看到二樓黃朝站在那裏,一旁的小六子緩緩地抬起手。
一顆人頭!
馬賢森那張死不瞑目,毫無血色,睜大了眼珠子,一臉驚恐,不甘,當然還有憤怒!
“順者昌,逆者亡!不想死的,現在跪下,嗑個響頭,叫一聲黃爺,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泰成舉著刀子,四尺長的開山刀,揮舞起來霍霍生風,銀光閃閃。他叫的聲音大,以至於嗓門不高的他喊道一半差點破音。
但這絲毫不影響樓下那些青幫的江湖大佬心中的恐懼感!
看著馬賢森的那顆人頭晃蕩在半空之中,所有人都仿佛感覺到了後脖子一涼,腦袋裏全是自己被斬首之後的樣子!
終於,噗通一聲,第一個人跪了下來。有了第一個人的先河,便是第二個,第三個。很快的那些青幫大佬們,全部跪在了地上,咚咚咚三個響頭,實打實的拿腦門往地麵上磕。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黃大爺。
“馬博在我的手裏,已經成了一個廢人,青幫不能一日無主。從今往後,青幫內大小一切,全部由葉大爺一手主持,有人可有別的意見?”
意見?跪著的那些人連話都不敢說了,誰還敢有意見?
黃朝滿意的點了點頭,轉眼看去,卻看到人群裏有一個消瘦的聲音,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裏。那邊血流成河,他卻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著一杯紅酒,吃著一塊雞翅。
李義山,他似乎也看到了黃朝,笑著舉起酒杯,點頭示意。
別墅裏終究沒有徹底的血流成河,那些青幫大佬心驚肉跳的從別墅離開,他們不會自作聰明額前腳走出去,後腳就生出反骨。因為這些大佬們確信,如果自己真的敢有反骨,下一個遭殃的絕對會是他們。
心懷鬼胎的眾人之間,利益鏈條縱橫交錯,爾虞我詐,誰都離不開誰,但誰又都不相信誰。黃朝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確定他們不會聯合起來。當然更重要的是,臨走之前,黃朝將他們的生辰八字全部留下,他日想要找到他們,單憑那些生辰八字,找到他們也隻是分分鍾鍾的事情。除非他們有什麼術法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機,不讓黃朝去查探推演到,不然隻要他們還活著,黃朝就一定可以找得到他們!
忙完了這些,別墅裏一下子安靜了不少,遊興帶來的袍哥夥計們取來水桶洗潔精,清洗著地麵的血跡和屍體。黃朝坐在沙發上,一旁坐著還在喝紅酒的李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