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退出了怡春樓,白衣女孩讓郡守站紮馬,郡守很為難,因為此時他那話兒正疼的緊,可是麵對白衣女孩的刀刃也隻能選擇聽話了,兩腿顫抖著勉強叉開站起了紮馬。白衣女孩滿意的笑了笑,雖然她長的很好看,可那笑容卻讓人看了直發毛。郡守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已然來不及了,女孩抬腳“啪”的一聲,踢在了他的襠部,然後轉身拉著李玄霸就跑。李玄霸在跑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郡守那痛苦的表情,竟感覺自己的尾巴根都一陣陣發涼。
兩個人跑了一氣,回頭發現官兵們並沒有追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兩個人又繞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裏,這巷子看起來比其它地方似乎要古舊許多。路都是青石鋪成,上麵竟長了很多苔蘚苔,顯然是很少有人到這裏來。路邊的牆壁斑駁不堪,很多宅子的房頂都生了雜草。此時天色將晚,正是各家生火做飯的時候,但是這裏卻不見哪個宅子冒煙,反到是死一般的寂靜。白衣女孩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皺著眉頭道:“這地方看起來怎麼這麼嚇人啊?”李玄霸倒是一臉淡定,他掃了一眼四周道:“哪有什麼嚇人的?”一邊說一邊邁步就往裏走,這時旁邊的巷子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嗒嗒聲,兩人側頭看去,隻見一個圓股輪墩的胖子正朝這邊飛奔過來,速度奇快,眨眼間就到了跟前,他兩腳一停“哧溜”一聲滑出了好幾米,正好在白衣女孩和李玄霸之間止住。這胖子年紀不大,身高將近五尺,大眼睛,雙下額,肚子大的像懷了九個月的孩子,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補丁,短衫明顯已經遮不住肚臍眼兒了。他停下來就說了一句話,“別進去,這巷子鬧鬼!”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甩開步子又跑了起來。白衣女孩和李玄霸這才發現,那胖子身後還有兩個人正在騎著馬追他。那二人都是囂張跋扈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雖然不一樣,但在右胸口部位卻都繡著同一個圖案,一個牛頭下麵斜架著兩個叉子。兩匹馬揚著煙塵與李玄霸擦身而過,那馬上的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嘴裏罵罵咧咧道:“小兔崽子,找死啊!”李玄霸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白衣女孩眨巴著大眼睛,疑惑道:“這胖子怎麼跑的這麼快?”李玄霸倒是不以為然,“可能是會些功夫吧!”白衣女孩讚同的點了點頭,又猶豫了一會說:“現在城門肯定封了,城是出不去了,晚上想必他們也是一定會搜城的,這裏人生地不熟,唯今之計也隻能是躲在這裏,靜觀其變了。”
李玄霸不以為然道:“我沒意見。”
兩人走進了這個巷子,剛一踩上青石路,就有一股潮濕陰冷的風從後麵刮了過來,白衣女孩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跟李玄霸走近了很多。
街邊的院門都上了鎖,而且鎖上都生滿了銅鏽。李玄霸大搖大擺的按個察看,終於在最裏麵找到了一個沒有上鎖的院子。推門進去之後發現院子裏麵全是雜草,一座高大的正宅陰森的伏在眼前。李玄霸邁步就要往裏走,身後卻傳來白衣女孩的怏怏聲,“那個,你可不可以拉著我走?”李玄霸站住身形,回頭看著白衣女孩,嘿嘿一笑,伸手一把就把她的手抓在了手裏。“想不到你膽子這麼小。”
兩人推開門走進屋裏,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廳堂,天還不算太黑,裏麵雖然昏暗,但還是能看的出這裏曾經是一個富貴人家,屋裏的所有東西都很講究,結構也很大氣,當然這不是李玄霸能看出來的,而是白衣女孩發現的。到處都布滿的灰塵證明了這裏已經好久沒有人住過了。兩人在屋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生火用的火折子,還有半根蠟燭。有了亮光之後,氣氛總算輕鬆了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白衣女孩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們。
傍晚,兩人在堂屋的地上生了一堆火,白衣女孩從腰間拿出兩張餅來分享,李玄霸表示不吃,白衣女孩問他為什麼不吃,他說太少不夠吃。後來李玄霸吃了三張半餅,白衣女孩隻吃了半張。那是她身上所有的幹糧了。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時她說她姓尚,叫尚凝。是醫聖韓玉青的徒弟。
就在前幾天,她出去采藥,回來的時候發現院子裏出現了一具身穿帶有梅花斑點的衣服的中年男子的屍體,而師傅卻不見了。
“師傅不是醫死人就逃脫責任的人,另外那個人也不可能是被醫死的,那人已經死了好久了,但奇怪的是,它的身體還有溫度,而且地上還有它的腳印。它竟然是自己走來的!”當尚凝說完這句話時,自己的身體不禁哆嗦了一下。她看了看李玄霸的表情,“你不會不相信我說的話吧?”
“相信”李玄霸真誠的微笑了一下,“你沒必要騙我。”
尚凝點了點頭,“怎麼,你沒聽過我師傅的名號?”
李玄霸搖了搖頭,心想我是外來人,怎麼可能知道你師傅的名號呢。
尙凝很不服氣道:“我師傅是鼎鼎大名的醫聖哎!醫聖你沒聽過?”李玄霸無奈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尚凝了解的點了點頭,心說:“看來這家夥真是有點呆啊。”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李玄霸又問,“他們為什麼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