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廣譜男人好心路人
顧盼伸手按掉鬧鍾,頭痛欲裂。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看到杯子裏有水,端起來一飲而盡。
胡美麗指了指桌上的牛奶和雞蛋:“你的。”
“謝謝。狐狸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顧盼揉揉太陽穴,打了個非常霸道的哈欠之後,懶洋洋地坐下,開始享用早餐。
胡美麗放下杯子擦了擦嘴:“我對他沒興趣。”
“啊,誰啊?”顧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嚴皓,你的同事。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瞳孔渾濁,眼珠遲滯,靈魂粗糙,顆粒畢現。”胡美麗皺著眉頭給嚴皓蓋棺定論。
“哦,”顧盼點頭,漫不經心地說,“他是很爛,不過我猜他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會傷心的。”顧盼好像完全忘記了昨夜的不快,笑得毫無芥蒂。
胡美麗:“更何況他喜歡過你。”
顧盼:“沒關係的,我不介意。”
胡美麗:”可是我介意,這說明在他眼中我跟你差不多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平白降低了我的等級。這種廣譜男人可不是我的菜,我嫌掉價。”
顧盼氣結:“是可忍孰不可忍。狐狸,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品味,我是八分熟女你懂不?最完美的女人就是我這一種啦。”
胡美麗撇撇嘴:“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按你的理論,你現在頂多算是五分熟,離八分還差得遠哪。我聽人說,女人的成熟是從對自己誠實開始的,想要八分熟,你先把對別人動輒批判的習慣用在自己身上吧。”
見顧盼沉吟不語,胡美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昨晚遇見了路人甲,是他送我們回來的。”
“啥路人甲?”顧盼糊塗了。
“就是你哥那個朋友,陳什麼的。昨晚在錢櫃你喝高了,高喊著‘JACK,你丫敢跳,我就敢跳。’奔著人家大堂的大門就往上撞,是陳述伸出了友誼的手及時撈住了你,要不你一頭撞壞了人家的櫃台,準得賠錢。人家陳述還一路把咱們護送回來,真是個好心人。”
“這麼說……昨晚是他啊。”顧盼喃喃自語。
“是他啊。他說他也住在附近呢,真巧不是嗎。”胡美麗說。
他住在附近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因為這個小區隻需要坐一班車就可以到公司,整棟大樓裏有很多人住這呢。
隻是昨夜,顧盼一直以為昨夜是一個春夢,自己好像真的擁有了一個懷抱。給了自己安全感的那個胸膛,是他嗎?還是,僅僅是自己的夢而已?
沒有人知道顧盼多麼期待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小的時候,父母吝於給她關懷,他們總是圍著哥哥轉啊轉,忽略了還有一棵幼苗也需要灌溉。這樣長大的孩子除了生出了一顆獨立敏感的心,還患上了一種怪病——關愛饑渴症。顧盼總是壓抑著忽略著這種需要,用粗糲的語言行止掩飾自己的渴望。
昨夜隻不過是多喝了點酒,她就像一隻放鬆警惕的蚌一樣,張開了堅硬的外殼,露出內裏柔軟的心。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渴望擁抱、渴望愛撫,渴望到了一旦擁有就再也不肯放掉,渴望到不想分清真假,寧願用意淫來自我安慰。
可是夢總會醒。更可怕的是,每次醒來後,一無所有。
我的JACK到底在哪裏?顧盼不期然地想起了一首詩:“生活不是TATANIC,沒有多少R。MANTIC。你以為遇到了JACK,其實他隻是想FUCK!”
顧盼如當頭棒喝般打了個冷戰,不由得感歎——Oh,Shit!
宿醉後趕公交車上班是件極其不人道的事情,如果再遇見早晨性激素活動異常的雄性動物,那更是人間慘劇。
顧盼已經盡力向車窗邊這位同誌靠攏了,可站在過道上這大哥還是緊跟著靠了過來。顧盼心裏這個鬱悶,這年頭在上班高峰期間的公交車裏搶著個座位容易嗎?誰料身邊竟然站著個變態。顧盼躲啊躲,該變態還是用某種伸縮性極強的凶器擠蹭她的肩膀,隨著車體的搖晃,還戳得甚有規律。本來顧盼很累,不想惹麻煩,可是丫卻不知道見好就收,反而步步緊逼,顧盼已經快躲到靠窗那位仁兄的懷裏了。
“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美羊羊啊?”